向沫儿环视着整间公寓,看到阳台上的猫砂盆时又下意识的用手遮住了鼻子,精修的细眉拧成一团,“不行了傅哥,我...我还是楼下车里等你吧,这地儿太恶心了,我受不了。”
说完,向沫儿一脸嫌弃的离开了。
向沫儿离开之后,江非才感觉气氛稍微正常了一些。
“我....我去房间换个衣服,马上就好,请稍.....”
“我不是来做客的。”傅勋打断江非,面无表情道,“你穿什么,对我来说无所谓。”
江非深吸了一口气,拳心握紧后又松开,然后走到离傅勋最远的沙发边缘位置坐了下来。
“请问傅总.....有什么事吗?”江非低声道。
傅勋观察了江非很久,从他进门,从他表现出对这里的一切嫌恶开始,他就等待着江非变成一只皮毛炸开的刺猬,将愤怒和不甘淋漓尽致朝自己甩过来。
以前的他是会这样的。
然而出乎傅勋的预料,江非没有,他那一身骄纵野蛮的尖刺像磨平了,整个人变的异常软弱,在强势面前,能让人轻易看透他内心的恐惧。
然而那又如何,他再如何改变也是江非,而且谁又能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装的。
“我以为江家破产后你会活的很惨,没有经济来源,又被亲友孤立,我一度认为你会走上什么歪路子,或者不堪重负的自杀....”傅勋道,“可我没想到你居然熬过来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也没到‘惨’的地步。”
傅勋的话说的很平静,如果只听他口气的话,会觉得他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可是傅勋说的这些话,却让江非感到毛骨悚然。
江家破产前傅勋就已经离开江家了,他怎么会知道江家破产后自己的生存状态。
他的确被亲友孤立,那个时候,以往宠爱他的叔叔伯伯没有一人对他施以援手,都眼睁睁看着他身无分文的流露街头,只有叶枫眠....只有他....
“我失手了....”傅勋轻笑了一声,眼中却无半点笑意,“如果知道你如今能活得如此安逸,当年就该继续暗中派人对你施压,直到逼你上绝路为止。”
茶几着上没有烟灰缸,傅勋便将烟头摁灭在了大理石桌面上
江非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你....说什么?”
傅勋看着江非,“江家破产,是我找人进行的操作,另外江海宗逃税的证据,也是我找人挖的,你的亲友那时候对你避之不及,也是我让人安排的,严格意义来说,因为我,你才会从云端跌进泥潭....”
江非忽的站了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气定神闲的傅勋。
“为....”江非几乎耗尽全身的力量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江家,你可是.....”
“因为你们杀了傅南。”傅勋的声音攸的阴冷起来。
江非又是一愣,“什么?我们杀....等等,傅南他不...不是自杀的吗?”
“是啊,傅南是自杀。”傅勋悲怆的笑了两声,“如果我当年带他一起走的话,如果我当年能留下来的话,怎么会有人有机会逼死他呢。”
江非这时才恍然明白一切,他颓然的坐了下去,半晌才哑声道,“所以你恨我,不是因为我当年对你的刁难,是因为傅南....”
傅勋又点了根烟含在嘴里,他没有说话,但目光像两把刀子一样刺在江非的身上。
江非不敢去看傅勋的眼睛,半晌才低声道,“对...对不起...”
傅勋笑了,他把烟咬在嘴里,然后站起身大步走到江非跟前,江非不知所措的看着疾速走来的傅勋,刚要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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