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天,萨其那久久未曾入眠,经过昨天一战,自己所率领的先锋部队损失大半。他苦苦思索着破敌良策,也考虑过向主帅巴喀请求援兵。但无论如何,他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一个人坐在营帐内对着地图喝着闷酒。
虽然这一次他们损失惨重,剩余的人里也仅有三百多人可供一战,但萨其那并不担心碎叶城的府兵会来进攻。他们始终是步兵方阵,一旦将战线拉长,那么战斗的主动权依然在骑兵手里。萨其那身经百战,经过一天的总结,他已经想出了好几个破敌良策。
“报,将军,我们抓住了一个碎叶城里跑出来的奸细。”
营帐外,亲卫兵的声音传来,萨其那冷静如斯,低声说。
“带上来。”
不一会,一个头戴毡帽浑身上下破破烂烂的胡人被几个突厥士兵五花大绑的压了上来。
“跪下。”
萨其那的亲兵一脚揣在胡人青年巴伦的腿弯,巴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嘴里大喊冤枉。
“冤枉啊将军,我是从碎叶城里逃出来的,我是来帮助你们的。”
萨其那冷冷的看着巴伦,看他是胡人的长相,心中料定可以从这小子嘴里套出城里的真实情况。
“说,你是干什么的?你说你是从碎叶城来的,此时城门紧闭,你又是如何出来的?”
萨其那如同老鹰一般的眼睛紧紧盯着巴伦,巴伦面对萨其那咄咄逼人的气势,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然后颤声道来。
“将军,我是康国人,这次是来碎叶城做生意的,自从将军大军围城,那个该死的节度使第一天就杀了城里的五个突厥人,他们又把我们所有胡人囚禁起来,以防止我们里应外合。”
萨其那初闻五个突厥人被杀,立马恼羞成怒,可随即就冷静了下来,然后听巴伦继续说下去。
“这些日子以来,那个该死的节度使对我们胡人是又打又骂,他诬陷我的妻子是奸细带走审问,从此再也没有回来,今晚又用一条烤马腿引诱我的妹妹去服侍他,我怕他的亲兵怀疑,无奈何只好叫我的妹妹牺牲了自己。我们被他们囚禁在碎叶城东北角,那里紧挨着城墙,看守我们的只有十几个士兵,我们不甘心坐以待毙,于是在夜晚偷偷的挖了条地道直通城外,今晚我就是顺着这条地道跑出来的,希望大人可以带人杀进城去,杀光所有的汉人,为我们所有人报仇。”
萨其那并不相信巴伦的说辞,被汉人阴了几次,萨其那变得格外小心。
“你说你们挖了条地道,那么你们挖了多少天,挖出来的土又怎么处理了,难道那些守卫就没有发现吗?”
巴伦立刻解释道。
“我们从被囚禁的第二天开始就挖地道,本来我们也相信那些汉人会在战争结束后释放我们,可那个节度使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不但抢走了我们的女人,甚至对我们又打又骂。我们经过二十天的挖掘,终于把这条仅供一人进出的地道挖通了。每天挖出的泥土,我们都把它悄悄倒进了囚禁我们院落的一口枯井里,所以那些守卫根本发现不了。”
萨其那又问。
“既然你们都把地道挖通了,那么为什么不跑,反倒到我这里通风报信,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巴伦一听萨其那并不相信自己,立马磕头如捣蒜。
“我们本来是想一起跑的,因为城中粮食就快吃光了,我们这些胡人已经两天没有发粮了,如果再这么下去,恐怕就要吃人,那么我们这些胡人都会被他们杀死吃掉。”
“我说服了所有人,让我一个人出来面见大人,我们即使全部跑了,在这茫茫草原戈壁上也活不久,我这次面见大人,就希望大人可以和我们一起攻破碎叶城,我们可以当你的内应,帮助大人打开城门。大人,昨天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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