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声突然一停,长孙红绫的剑也凝立不动。寒烟脱口而出的诗虽然只有短短十个字,但其中杀意凌然,跃然于整个厅堂之间。
艾丽儿长出一口气,手中琵琶又一次轻轻拨动,这一次不再是胡笳十八拍,胡笳十八拍虽是古琴曲,但在艾丽儿的琵琶演奏下更增添了几分萧瑟与惆怅。
长孙红绫身负血海深仇,长久以来自己隐姓埋名流落于江湖就是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可以手刃仇人,长孙红绫的剑是隐忍的,虽然她的杀气永远无法隐藏下去,但她一直努力克制自己,让自己的锋芒不再显露人前。
寒烟感受到了这股悲愤,他的本意并非如此,他希望借助一场剑舞让长孙红绫的武功暴露于人前,他希望让这些王子们知道,千军万马中取上将首级的人就在自己身边。可他想不到长孙红绫竟然是把悲苦的剑,这把剑背负了太多东西,她和艾丽儿一样,本是青春大好年华,却终日被一个愁字困扰,他不想这样,如果一个人身负绝世武功,他绝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快意恩仇,策马江湖,这才是所谓的侠客,这才是侠的本意。
艾丽儿的琵琶声幽幽响起,这一次曲调再不忧愁,换来的竟是无尽的杀意。易水寒传说是燕国太子在易水边送刺客荆轲时所创之曲,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如今在艾丽儿琵琶的演奏下,曲调更加凌厉,仿佛一只出鞘的利剑,仗剑所指,血流七步。
寒烟端起杯酒一饮而下,此时琴曲正合李白那首侠客行,胸中诗意盎然,不吐不快,虽然李白这首侠客行距离现在还晚了几十年,但兴之所至,又怎么顾得时间合适不合适。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长孙红绫动了,只见她一剑仿若惊虹,一改之前的隐而不发,三尺青钢剑舞动如风雷,整个人化成了一道旋风,在大殿中闪动如电。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寒烟的诗还在继续,当这句十步杀一人再次念出,长孙红绫的剑出现了一道青芒,青芒如同毒蛇吐信,忽明忽暗。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
这几句诗是在讲一个故事,乃是战国时期信陵君窃符救赵,朱亥手拿四十斤大铁椎击杀晋鄙的故事。乌勒王子从小熟读史记虽不完听懂寒烟诗中所写何事,但信陵、朱亥、候赢这三个名字还是知道,再一联想到史记信陵君传慢慢理解了诗的意思。
“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寒烟刚刚念完最后一个字,只听长孙红绫一声清啸,手中长剑的青色剑芒不吐不快。只见长孙红绫一剑劈下,青色剑芒化成一道半弧青光,直直向乌勒王子劈了过去。
乌勒王子哪里躲得开,正想拔出腰间长剑格挡,却不想这道有形有质的剑芒实在太快,根本来不及拔剑。就在这时,乌勒身后一个人一个闪身来到乌勒近前,从乌勒腰间拔出长剑,迎着剑芒就是一挡。
“棒当!”
一声脆响,乌勒长剑应声截断,剑芒去势不止,一下劈开了乌勒身前的桌案。乌勒万念俱灰,心说自己恐怕命丧于此。可下一刻,青芒消失不见,乌勒完好无损的坐在椅子上。
“金丹境,大剑师?”
刚刚帮助乌勒抵挡剑芒之人口中悠悠说道,寒烟仔细端瞧此人,只见此人身高八尺,长得是虎背熊腰,一脸虬须威风凛凛,深目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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