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宁每天回到家就是捧着本厚厚的房地产培训资料死记硬背。培训经理对方宁的表现很满意，好几次在私下里跟她讲，以后在销售中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随时找他。方宁觉得通过试用期的可能性应该很大。只要工作有了着落，她心就不慌了。可最近她心里被另一件事压着，那就是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见过黎正谙，没有还过钱不说，电话也没有联系过。她知道黎总看在康总的面子上，也不会催促她。可欠的钱就像一块石头，压在她的心上。五万块，快两年了，还了不到五千块。想想就没有任何心情了。她盘算着，试用期如果拿到八百块。就先给人家拿过去五百块。这样躲着也不是事。钱多钱少，总要给人家黎总一个态度，也给自己一个心里踏实。可刚做这个决定没两天，就接到了曹俊山元旦结婚的消息。她的心又变得沉甸甸的。

    发工资那天，方宁领完钱，握在手里，又想到怎么也得先请白剑密西一顿的。可打电话给白剑，白剑却说在北京呢，回石家庄后请她吃。她有点哭笑不得。这算什么？于是，给白剑发了一条短信说：“接济的太过份了昂。穷人也是有自尊心的。等你回来，我必须请，你必须来吃。”白剑根本没有出差，看到方宁的短信，忍不住笑出了声。

    星期六，天又是阴沉沉的。方宁一直睡到中午。起来泡了碗方便面。就去黎正谙的公司了。她还是心里很犯怵，每次去都这种感觉，可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去。

    方宁戴着白色的帽子，穿着白色的羽绒服，白色牛仔裤，白色的旅游鞋，因为骑车子天太冷，还带着一个白色的大口罩。进到黎正谙办公室，口罩没摘就开口说话：“黎总好。”吓了黎正谙一跳。

    “你谁呀？怎么进来的？”

    “是我，方宁。不认识我了吗？”

    “你围得这么严实，我怎么能认得出来啊？吓我一跳。你这穿的各色的，从头到脚一身白还。”

    “冬天老是灰蒙蒙的。我就喜欢穿白色的。”

    “好久不见了啊。”

    方宁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手在兜里攥的五百块都快出汗了。在黎正谙面前，实在没有勇气拿出来。

    “看你怎么见我就感觉你害怕似的？我不是说了吗，钱你可以慢慢还的。不管怎么交上的关系，说来也是老朋友了。对吧？”

    “是，谢谢。那个什么，黎总，你看钱呢，跟我老是不怎么亲，这次连一千都没有，只有五百。你先收着。”方宁边说边双手的把钱放到了黎正谙的桌子上。

    “哈哈哈哈。”黎正谙笑的方宁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大笑之后，他可能也觉得不妥，看方宁很拘谨的样子，赶忙又说道：“都说了慢慢还，你要紧张就拿着先花吧。”

    “不紧张昂，一点也不紧张，就是怕等凑到一千，时间可能会有点长。就先给你拿了五百过来了。那你忙吧，我，就先走了。拜拜。”

    “那你慢点啊。”

    黎正谙拿起桌角卷在一起的五百块钱，这钱似乎还有点潮湿。五百块，有时一顿应酬可能都不够。他在想他做的是不是过分了点？叫一个没有拿走钱的人来还钱？可他又觉得谁知道人心呢？所以，这钱还得收。给她宽限，已经够仁慈了。

    方宁每次从黎正谙这儿走出来都会如释重负。其实，在她心里不止一次的幻想过戈小茹的出现。也不止一次的渴求过她的出现。可惜，茫茫人海，大海里捞针总是徒劳无功的。看着大街上成群，说说笑笑的人们，方宁觉得好孤单。她骑上车子，就去了李景美那。可是，敲了好久，也没人开门。房东也没在。她打开包，写了张纸条，塞到了门缝里。回到小屋，更是无所事事。网费也欠了，电话费也欠了。想给杨涛打个电话，可杨涛打过来的电话，打过去总是没人接。想给杨涛家里打个电话问一问，又没有勇气。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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