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特意打扮了一下
陆公子轻功上佳, 跑得比贼都快,街上的百姓只来得及看见一道白影掠过,再晃眼就已消失无踪。
“明玉。”萧澜从身后一把拉住他, “到底出了什么事?”
陆追淡定道:“没出什么事。”
“没事?”萧澜向后头指指,“都快跑出城了。”
陆追道:“嗯。”
陆追道:“就随便跑一跑。”
“那早饭还吃吗?”萧澜笑着看他。
“不吃。”陆追坐在一户人家的台阶上,“你去吃吧, 我想一个人静静。”
“我哪里得罪你了?”萧澜也坐在他身边。
“没有啊。”陆追目不斜视, 觉得今天云挺白, 雪白。
“既没得罪你,那为何饭也不肯吃, 还要赶我走?”萧澜叹气,“陆公子好生不讲道理。”
感受到身侧哀怨的目光,陆追不自觉就汗毛倒立, 昨晚的梦境霎时重回脑海, 被翻红浪床帐暖,呼吸是酥的, 骨头也是酥的。
“轰”一声, 有火药在血液中点燃,直冲脑顶。
萧澜用手背贴上的侧脸。
陆追猛然打了个哆嗦。
萧澜顿了顿,赶紧解释:“无意冒犯,不过你好像发烧了。”
陆追已经没有力气再跑, 他盯着萧澜看了一会儿,气若游丝道:“萧兄,你确实是个好人。”
萧澜忍笑:“所以呢?”
没有所以了。陆追站起来, 蔫头蔫脑往回走,是我不好,居然对你抱有非分之想,很要命。
“心情这么不好,不如讲个笑话给你听?”萧澜跟在他身侧。
“不听。”陆追拒绝。
“那请你喝酒?”萧澜又提议。
“不喝。”
“骑马吗?”
“不要提骑马!”
萧澜从路边随手摘了朵野花,递到他面前:“喏。”
陆追脚步发软,心里颇累。
李老瘸纳闷道:“陆公子怎么了?一回来就去卧房,茶也不喝。”
萧澜答:“闹别扭了,过两天就会没事。”
李老瘸又小心翼翼地问:“少爷为何不将实情告诉陆公子?”
“难得见他如此无忧闲适,何必要说一件早已想不起来的事,又让他绞尽脑汁,焦虑伤神。”萧澜笑笑,“现在这样就很好。”就如同他先前羡慕的阿六与岳大刀那样,每天最大的烦恼,无非是些细细碎碎的儿女情长。
陆追抖开被子,将自己结结实实裹了进去,像是只要这么做了,就能将自己与那香|艳的绮梦隔绝起来。萧澜在窗外看着那个鼓鼓的被子包,笑得开心:“明玉。”
一把银刀自窗内飞射而出,萧澜侧身躲开,举手投降:“好好,我错了我错了,这么早就要歇息?晚饭还没吃呢。”
“没胃口。”陆追闷闷回答一声,“萧兄去吃吧,我要睡了。”
“行。”萧澜点头,又道,“做个好梦。”
陆追:“”
梦个头!
窗外脚步声渐远,陆追将被子往下扯了扯,露出乱糟糟的头发,和一双略显疲惫的,水雾雾的眼睛。院内很安静,萧澜一走就更安静,无雨无风,连空气都变得凝滞起来,天上太阳渐渐西斜,屋内的光影也一寸一寸消失,待到满天红霞变成残月繁星时,陆追也终于放弃胡思乱想,闭着眼睛沉沉睡去。
这一夜他没有再做梦,可即便没有了那旖旎的梦境,翌日清晨起来时,听到院中萧澜的说话声,心里也依旧微微悸动了一下,带着一丝期待一丝不安,像是枝头饱满的浆果,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绽放出酸甜与青涩的滋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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