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榻上,依稀间听见门外碧如小声的同芙盈说着话,“殿下说身子不适就找太医,他又不会看病芙盈姐姐,一定不能让王妃知道,真怕王妃会受不了”
声音断断续续,冷韵莲听的也很模糊,感觉头很重,芙盈推开门进来,冷韵莲只听的见自己说道:“把安神香点上,睡觉吧!”
这些天没有完颜欣荣的安神香,冷韵莲压根就睡不着,香料尽管让别人看过了,但芙盈还是亲自试了几晚才敢给冷韵莲用的,看着紧闭着双眼的冷韵莲,把安神香点上,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这一晚,冷韵莲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是一望无际的红,花草树木c天空c湖水,通通都变成了血红色,她听见有婴儿的哭泣声,很微弱,几乎微不可闻,她四处寻找,可是就是不见有婴儿的踪迹。
哭泣声戛然而止,四周又恢复了寂静,心头突然一阵惶恐。
水,有水流的声音,踉跄着步子往有水声的地方走,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么恐怖,她要离开这里,水声渐渐临近,她定睛一看,一下子瘫软在地上,不是水,是血!是血在流!
眼泪,为什么连泪水都是红色的?胡乱的在脸上摸索,她想现在自己的样子一定很吓人吧。
“你这是何苦呢?”这个声音竟然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谁?你是谁?”冷韵莲惶恐的望着四周,却没发现一个人影。
“我就是你啊!你怎么这么懦弱,一点都不像我!”那个声音竟然在责怪她。
“懦弱?我是懦弱吗?”她喃喃自语。
“你就是懦弱,你不敢面对,你也不想想王府里真正的女主人是谁!凭什么受别人的欺负,爱情?爱情算什么?为了个臭男人把自己弄的半死不活的,值得吗?要是我,我才不管这么多呢,我就是要过的好好的,让他们都不好过!”那个声音有些悲愤,冷韵莲能想到,她的面容也一定是扭曲的。
“让他们都不好过?可是我”她用力的摇了摇头。
那个声音却逐渐飘远,“真是朽木不可雕!”
冷韵莲缓缓蹲下身,用力的环住自己,脑中充斥着那些话语,“你真懦弱!”
“你才是王府里的女主人!”
“为个男人一点都不值!”
“要过的好好的,让他们都不好过!”
她抬起头,眼前突然变得明亮了许多,不再是一片血红,而是恢复了正常的颜色,天空的蓝,花草树木五颜六色的缤纷,可是眼睛却越来越模糊,直到最后一抹色彩在眼前消失。
与此同时,冷韵莲寝殿的房门被打开,芙盈刚踏入殿内就怔怔的站在那儿,手中的青瓷碗从手中滑落,碎了一地,止不住的尖叫,“啊!小姐!”
月如听到房内的动静,跑过来后,一张脸刷的惨白,“血好多的血”
几日后,宫南昱立在冷韵莲的床边,问向一旁的琉月,“王妃一直都没醒吗?”
琉月摇了摇头,“就是前几天醒来的那次,之后就没有醒来过。”琉月神情有些不忍,几日前王妃醒来,只是说了一句话就又昏了过去,她说:“不是说三个月后胎就稳了吗?为什么?”
说来也奇怪,王妃的胎竟然是在睡梦中不知不觉流的,太医也说从没见过这种情况,孩子无缘无故的没了,当时殿下整个人一下子懵了,神情中的悲痛是她从未见过的,而且殿下竟然跪在王妃的床边,流泪了!
殿下遣走了王妃寝殿里的所有下人,只让她自己在这里照顾王妃,殿下每天都会来看王妃,每次都会在王妃床边和王妃说好多话,他说王妃一定会听到的,自从王妃昏迷,殿下每天晚上都要睡在王妃的身边,有好几次她都看到殿下搂着王妃默默的流泪,她不敢打扰,却也感动于殿下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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