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两节所说,都是清朝丧失藩属的事实。案《清朝全史》第七十八章说:法国订约申明越南为独立国时,本要把他做保护国的。
安南全权大臣尚书黎循曰:保护国者,内政外交,不能自专之谓也。我安南自古迄今,均为独立国,无受制他国之事。法少将裘普列诘之曰:然则朝贡于清廷者,果何说邪?黎循与阮文祥辩之曰:是不过一时权宜之计。况吾国使臣往复,亦只进方物;而内政外交,初不受清朝干预;尤可为独立自治之证。裘普列乃削去法国保护等字,而代以独立之名。吾人征两国全权之辩难,则“清国对于外藩宗主权之实质及意义”,可以推测而知。据安南全权之言,则中国之宗主权,不过全盛时代,粉饰帝王之威仪。然竟谓清朝历代对于外藩之用意,止于如斯,则又不然。试一检视康熙雍正乾隆间之上谕,可知清国视此等属国,为其屏藩。屏藩云者,所以免中国本部边境,受直接之侵蚀耳。据中华书局译本。
中国对于外藩宗主权的实质及意义:是否如此?这个问题很大,不是一时能决断的。而因藩属丧失,以致中国边境,受直接的侵蚀,则确是事实。而朝鲜的丧失,关系尤大。现在要明白中国丧失朝鲜的真相,却不可以不略知道朝鲜近世的历史。
朝鲜人的好事党争,已略见上篇第一章第四节。却到近世,党争和外戚之祸,并为一谈,就为患更烈。
(二三)英宗呤
庆献王恒↓(二四)正宗算→(二五)纯祖玜→翼宗昊→(二六)宪宗奂
恩彥君裀→全溪大院君璜→(二七)哲宗升
恩信君祯→南延君球→宣兴大院君昰应→(二八)李太王煕
朝鲜外戚之祸,起于纯祖时。纯祖即位,一八○一年,清仁宗嘉庆六年。年方十一岁,太后金氏临朝。金氏始执政权。纯祖晚年,命子昊摄理国政。昊妃赵氏,亦颇干预政事。由是金c赵二氏互争。昊死在纯祖前。纯祖死后,昊的儿子宪宗立。一八三四年,清宣宗道光十四年。金后仍垂帘,而实权颇入于赵氏之手。宪宗没有儿子,死后,金氏定策,迎立哲宗。一八四八年,道光二十八年。权势复盛。哲宗亦没有儿子,死后,宪宗之母,决策迎立李太王。一八六三年,穆宗同治二年。朝鲜称国王之父为大院君,大院君向来没有生存的。宪宗之母,因为决意要立李太王,就破坏这个先例。而且授昰应以协赞大政的名目。后来赵氏又和他不协。大院君的哥哥宣兴君昰应,昰应的儿子载冕,亦要排斥大院君。李太王的妃闵氏,又要想参预政权。大院君孤立无助。一八七三年,同冶十二年。只得称疾罢政。闵氏代执政权。然而实际上,大院君决不是甘心退让的。
日本丰臣秀吉的平定国内,亦已见上篇第一章第四节。秀吉死后,二传而为德川氏所灭。德川家康,为征夷大将军。颇讲求文治。日本自幕府专权以来,人不复知有王室,及是,读书的人多了,“尊王”之论渐盛。从西人东渐以来,日本人很可恶他传教。德川氏得政以后,始终守锁国主义。咸同之间,英c俄c美等国,遂次第以兵力强迫日本人通商。幕府是执掌政权的人,知道势不可敌,只得虚与委蛇。而全国舆论,颇多不以为然。于是“攘夷”之论复起。当时列藩之中,颇有主张攘夷的;王室亦以攘夷为然。于是“尊王”c“倒幕”c“攘夷”,并为一谈。处士的运动大起,列藩也渐渐的不受幕府节制。一八六四年,同治三年。大将军庆喜,就只得奉还政权。朝廷要令其纳土。庆喜举兵拒命。旋为王室讨败,复降。幕府既亡,诸藩亦相继纳土。封建之制,至此变为郡县,就可以设法图治了。——攘夷之论,其初虽极愤激,后来也知其势不可行。幕府既倒之后,遂转而一变方针,以成“维新”之治。
琉球自明以来,即两属于中日间。日本废藩置县之后,把他的王废掉,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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