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玄烨轻轻叹了一声说,“可他再若有出格的事,闯祸也好胡闹也罢,人家就要指着你说话了。”
惠嫔屈膝在地,紧张地应着:“臣妾知罪,是臣妾没有教导好大阿哥。”
“朕不怪你,但大阿哥不适合再在你身边。”玄烨面色深沉,也似乎不愿狠心做这样的事,然而子不教父之过,他不能放任长子继续这般胡闹对付,眼见得惠嫔的身子颤了颤,也觉得她作为母亲的可怜,可还是狠心说,“大阿哥即日就搬回阿哥所去,没有额娘在身边,自然就少些依赖,这件事朕已经问过皇祖母,皇祖母也觉得妥当,只能委屈你了。”
惠嫔的心都要碎了,耳朵里嗡嗡直响,脑袋一片空白,听见玄烨说“只能委屈你了”,竟是含泪道一句:“臣妾不委屈,一切以大阿哥教养为重,是臣妾溺爱耽误了大阿哥心智长成,皇上和太皇太后不怪罪,臣妾已是深感惶恐。”
可她说完这些话,胤禔就扑在亲娘身边哭,一声声说着:“不要离开额娘,儿臣不要去阿哥所”
玄烨见不得儿子哭闹,训斥他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大阿哥却哭着说要去找太祖母,惠嫔吓得脸色惨白,就差伸手捂住儿子的嘴,奈何胤禔依旧纠缠不休,终究惹怒了他父亲,玄烨厉声喊来了李总管,让传家法,要杖责胤禔。
惠嫔半句话也不敢劝,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拖出去打板子,胤禔声嘶力竭的哭声几乎穿透她的耳朵,茫然不知所措时,却被玄烨亲自从地上搀扶起来,她颤颤巍巍地看着皇帝说:“你要有所担当,他是长子,朕对他寄予很多期望,一顿板子要不了他的性命,但能让他记住教训。你若软弱他就会觉得有地方依靠,今日朕不打他,来日他就会被百姓子民唾弃,难道你希望儿子将来做个庸碌无能尸位素餐的皇家子弟?”
惠嫔眼中泪水滴溜溜转着,一点头就落下来,她也是曾经侍驾在侧的女人,多多少少还有情意在,长久以来被冷落疏远,突然听见玄烨这样一番肺腑,完全不能自制,哭得泣不成声,努力挤出几个字说:“臣妾谨记,臣妾听皇上的。”
玄烨也没再多说什么,让李总管好好送惠嫔回去,大阿哥那里杖责一下都不能少,伤后也不许惠嫔去探望,直接送去阿哥所,原先住处的东西除书籍笔墨一律不必再送过去,惠嫔自行处理就好。
惠嫔在乾清宫磕头谢恩,失魂落魄地出来,儿子不知道被带去了什么地方,听不见哭声喊声,也不晓得那些太监会不会下死手打,李公公也无可奈何,只能劝她:“皇上亲自管教,也是大阿哥的福气,别的皇子将来轮也轮不上呢。”
“皇上今日气大了,李公公上败火的茶才好。”惠嫔忍住眼泪,反过来嘱咐李总管一声,便坐了肩舆回去,可几乎是捂着嘴一路哭到门前,回了屋子更是委屈得嚎啕大哭。
但阿哥所的人很快来整理大阿哥的东西,她又强打精神去照看,将书籍笔墨一律送去,其他东西都留在原处,她的宫女跟出去想塞些银子,那边的人也不敢要,只好心说了几句大阿哥被打得不轻,宫女回来再告诉她听,惠嫔又是哭了一场,倒是不多久慈宁宫来人,请她过去说话。
这件事也很快在宫里传说,岚琪正好来钟粹宫看望戴佳氏,纯禧和端静也在跟前,听说大哥哥挨打了,端静唬得眼睛泪汪汪的,纯禧自认是大姐,教训妹妹说:“你要是不听话,皇阿玛也打你,往后可不许胡闹了,你如今也是姐姐了。”
一语说得端静缠着岚琪嚎啕大哭,哄了半日才好,布贵人倒不似从前偏心亲闺女,还夸纯禧说得对,惹得端静死活要跟德娘娘去永和宫,母子分离的事摆在这里倒成了笑话,但纯禧和端静离开后,众人脸上还是布了一层忧虑。
公主胡闹一些不打紧,终归是娇生惯养将来下嫁婚配,不指望她们什么的,端嫔和布贵人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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