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匆匆而至,荣嫔c端嫔几人都散在外头,原以为岚琪身子好些了,她们才来上门陪她热闹一下,谁晓得不过多说几句话多一些动静,她就不舒服了。彼时瞧着满面苍白汗涔涔如雨下,怎么看都不是装出来的虚弱,幸而这次又是虚惊一场,孕妇和胎儿都没事。
“娘娘您身子很虚弱,过完正月前,还请卧床静养,这事没别的法子,且得辛苦您熬几个月。”帐子外头,太医又反反复复说那让人无奈的话。太医之前还说,有的孕妇从头开始到临盆都躺在床上,每个人体质不同,每一次也不一样,岚琪多年来日日在慈宁宫伺候,比宫女还辛苦,太医说这些话他不敢对太皇太后讲,但德嫔好好的身子,的确被累出病来的。
“你去跟太皇太后说,就说我挺好的,反正孩子好端端的在这儿,真有一日我们没缘分,也有那一天的话说,我不会让人为难你,现在你只管报喜不报忧,别让老人家担心。”
岚琪这样吩咐着,太医连连称是,离去不多久,外头荣嫔单独进来,说怕人多了她不舒服,大家已经回了,而她生育多次有经验,才来和岚琪说几句,荣嫔更直言:“你这一胎屡次折腾,先是病了,后来又被人下了药,你别怪姐姐说话不好听伤你,可我实在觉得你还不如不要了的好,这样下去折腾了你的身体,孩子生出来也未必好。若笃定不要,现在还来得及,你和皇上商量商量呢?”
岚琪听得眼眶湿润,她晓得荣嫔轻易不会对人说这般推心置腹的话,她心里一直没踏实过,可还是倔强地抹去眼泪,笑着说:“姐姐想呀,外头多少人盼着我不好?她们一定巴不得我没了孩子,眼下皇上前头那么多高兴的事儿,偏闹出我和孩子的悲剧,皇上该多难受,指不定那些大臣也要趁机说难听的话。其实我也熬得辛苦,可就是一天天熬,我对这孩子的感情越来越深,六月一眨眼就到了,哪怕早一些也不怕,我会好好保护他。”
这些话听得荣嫔也浮出眼泪,但见岚琪如此坚定,努力笑起来哄她:“我们不敢时常来吵着你,若闷了就喊环春来找我们来,你好好养着身体,就妥妥当当地活给那些人瞧瞧。”
岚琪便软软地撒娇:“姐姐去把端嫔姐姐和布姐姐叫回来,我现在没什么不舒服,你们都散了我才觉得凄凉,再陪我说会儿话,我要是累了睡着了,你们也别生气。”
荣嫔满口答应,又把离了的人找回来,众星捧月似的哄着岚琪,她心情好了精神才好,太皇太后亦派人来说,请她们几位多多费心,知道岚琪怕寂寞怕冷清,与其闷着闷出病,还是多来人说说话的好。
此刻相邻的承乾宫里,佟贵妃也听青莲说永和宫突然宣太医的事,平时早晚两次都有定时,突然半当中找,必然是不大好,自己连连失子,最晓得孕妇经不起这样折腾,只自言自语似的说:“这样折腾,还能好吗?”
但宫里时不时有笑声,佟夫人和四阿哥玩得很高兴,胤禛知道佟夫人是外祖母,撒娇嬉闹缠得夫人乐不可支,佟夫人仿佛都忘记这个外孙并不是女儿亲生的,听着四阿哥一声声喊着外祖母,脸上笑得花儿一般灿烂,佟贵妃在边上瞧着,欣慰之余,想到十来天后册封典礼,又不免心酸。
只等小家伙玩得满面通红浑身是汗,乳母才来领走四阿哥,佟夫人回眸见女儿出神,自己整理了衣容坐过来,笑着问:“娘娘是不是早晨起太早累了,这会儿没精神?”
佟贵妃却答非所问地说:“额娘在宫里用了膳再走吧,我让前头知会一声就好,后几日我册封皇贵妃,额娘也不能进来瞧瞧的,一会儿喝杯酒,算是高兴一回。”
佟夫人连忙恭喜女儿要册封皇贵妃之喜,可见女儿愁眉不展,也不敢太欢喜,轻声问她:“娘娘有不高兴的事?”
边上青莲便带宫女离开,留下母女俩说话,佟贵妃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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