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为我着想,有些太沉重。”
嬷嬷却正色道:“皇上就是觉得,这些年您接手宫里的事后,看到的事越来越多,接触的人也越来越多,不知不觉就变得比从前较真,一些观念也比从前更现实。就如小阿哥的事,皇上若不事先预备好这套说辞,你不自觉地就会去探究背后的原因,皇上给了您权利给了您人手,您的确利用得很好,可用得顺手了,许多事得来容易了,您就忘记他们原本是属于皇上的,而不是您的。”
岚琪心头突突直跳,嗓子也略略有些干涩,有些惶恐地看着嬷嬷:“这是皇上说的?”
嬷嬷颔首:“太皇太后一早就对您说过,宫里是藏不住秘密的,皇上但凡想要知道什么,他总有法子知道,那些人以为可以瞒得住,实在太天真。而皇上对那些不在乎的人尚且能如此观察细致,何况在他心尖上的您呢?”
“可我?”
“娘娘您很明白,您做的任何事皇上都晓得,可正因为您总抱着一副坦荡荡的心态,就觉得自己不用畏惧旁人的目光,您觉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别人就好了。”嬷嬷无奈地笑着,“可事实上,您有没有想过,也许皇上并不希望您如此,也许别人也不愿您干预,您的坦荡荡,不过是自己问心无愧,您对别人做的事,也不过是满足了自己的私欲。”
岚琪颔首道:“这样的道理,我想到过,可我以为,我做的都是对的。”
嬷嬷笑道:“现下讨论对错,已经没有意义,奴婢希望娘娘明白的是,一直以来,不论对错,皇上都无条件地包容着您的一切。”
岚琪无言以对,嬷嬷将她的手捧在掌心,温和慈祥地说:“这不是您的错,突然把宫里的事都交给您,让您看尽宫里的丑恶阴暗,您已经做得很好了。皇上对奴婢说,总要给您一些时间,让您脱胎换骨地再成长一回,虽然您不是十八岁大姑娘了,可皇上和太皇太后把您保护得太好,过去十几年里的您,真是被宠坏了。幸好现在一切还来得及,不是说好了,您要和皇上相伴一辈子吗?一辈子可长着呢,咱们不着急,慢慢来。”
岚琪眼圈泛红,微微沁出泪,靠向嬷嬷,伏在她肩头哽咽:“幸有您还在,嬷嬷,我想太皇太后。”
嬷嬷搂着她笑道:“奴婢会好好再多活几年,看着咱们娘娘真正能独当一面,哪怕让您和皇上有一处说说心里话的地方也好。”
岚琪的情绪渐渐平稳,和嬷嬷细细说昨天的事,环春从外头进来,一脸紧张地说:“内侍卫来人,请娘娘交出平贵人的尸首。”
原来小赫舍里的尸身被岚琪派人扣住了,她对外宣称一切等皇上回来做主,但皇帝的贵人被刺死已涉及律法,刑部和宗人府都有过问的权力。
环春补充道:“他们说,是太子的意思。”
“太子?”嬷嬷和岚琪异口同声。
“环春你去告诉他们,不是德妃娘娘扣留了尸首,是太后的意思,皇上回銮在即,太后希望一切等皇上回来做主。”嬷嬷吩咐环春,一面起身向岚琪请辞,“娘娘好生歇一歇,奴婢这就去趟宁寿宫,将此事与太后说明白,想必太后也愿意等皇上回来做主。”
岚琪感激道:“我先下不便出门,劳烦嬷嬷了。”
如此,苏麻喇嬷嬷迅速至宁寿宫与太后说明缘故,太后出面安抚太子,暂时不要挪动平贵人的尸首,等皇帝回来不迟。不论太子是被人指使,还是自己想要过问这件事,他也不能轻易越过太后,只能作罢,与众人一同等皇帝回京。
圣驾日夜兼程,比出发去多伦诺尔时走得快多了,一切都证明着宫里出了要紧的事,但皇帝就是秘而不宣,一直没正式说宫里出了什么事。而从宫里来的人也很快把消息送到了圣驾面前,玄烨在路上就知道,岚琪扣下了平贵人的尸身,要等他回去做主,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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