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将我带走抚养了好几年的姥姥。
我有些埋怨的问她,既然知道我出马了,为什么不能来看看我。我说话的声音是带着哭腔的,我并不是真正的怪她,只是像小时候一样,有些委屈的跟她撒娇。姥姥还是跟以前一样,沉默了半天后,跟我说“你已经长大了,姥姥相信你能行”。
我能听出她刻意掩饰的咳嗽,不知道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要问我这辈子最敬佩的人是谁,我一定毫不犹豫的说出是我姥姥。听我妈说,我姥爷完全就是个知识分子,在生产队一天挣不了半个公分的那种。由于当初姥爷跟随的首长被人出卖,姥爷的党证又丢了,所以被打倒了很多年。姥姥一个人在家中带四个孩子,养猪种地为姥爷攒钱上访,后来终于平反了,姥爷做了北满钢厂的第一任厂长。结果退休后自己经营机床厂时,被人迫害厂子一把大火烧了个精光。姥爷一股火没压住,跳了牡丹江。姥姥那个时候靠着卖冰棍养活孩子们,甚至精神一度有些失常。终于所有孩子都长大了,舅舅婚姻不幸福,姥姥也一个人在外面单过。我妈和小姨曾经想把姥姥接到身边,她却无论如何都不肯。
小的时候姥姥给我的印象是威严的,那个时候她让我背的东西,无论我多么抵触都不敢不背。在我不知不觉中,十年的时光匆匆而过,我才发现,她是扮演了母亲又扮演了父亲的角色。她怕惯坏了我,所以要像父亲一样严厉。却总是在寒冷的冬夜,将我练武的鞋放在炉子上烤干后,又偷偷的将我的脚放在怀里给我温暖。就是这个为我遮风挡雨的女人,现在是不是已经老的满脸皱纹了呢?
整个通话的过程中,都是我一个人在讲述,讲述我出马的过程,讲述我交了个女朋友叫宝儿,讲述我这段时间以来的生活。当姥姥听到我和我爸在一起喝酒的时候,她在那边笑着连说了三个好。挂断电话后,我发现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
我发誓,我一定要混出个样儿来。姥姥之所以到现在都一个人在外面单过,我知道她是看儿女们混的都不如意,不想做他们的累赘。我希望通过我的努力,能拼搏出一个报答她的机会。眼瞅就要开学了,等再放假,无论如何我也要去看看她。
日子在我每天的打坐与诵读真言中匆匆流过,我多希望时间的步伐能再慢一些,但是该来的终归是要来的。宝儿要去沈阳报道了,我起大早来到了火车站,火车是凌晨五点的,鸣笛的声音、报站员的声音,与送站人群的声音沸扬而吵杂,离别的思绪跟这个时间一样。没有太阳的普照,寒冷而伤感。
宝儿她爸手里大包小裹的拎着很多东西,身边不远处还有一个中年女人眼眶通红,估计应该是宝儿的妈妈吧。她的同学和亲人来了不少,这些人一个个都是眼眶通红依依不舍。让我没想到的是林菲也来了,她打扮的和我们当初认识她的时候不一样了,烫着最近很时髦的发型,身上的衣服看起来也是某种我不认识的小名牌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反而没有当初好看了,应该是少了些质朴多了些风尘吧。
林菲红着眼睛跟宝儿说着话,都是感谢当初我和宝儿救她的事情。我没有细听,因为我现在的心里乱糟糟的,又慌张又不舍。我不知道我在怕什么,仿佛是她此刻从我眼前消失,就再也不会出现了一般。我从小到大是最怕失去的,因为我拥有的本来就不多······
所有人都一一道别后,终于到我了。我和宝儿拉着手看着对方,但却谁也说不出话来。因为两人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谁先开口都会控制不住哽咽。
最后还是宝儿先说话了,她对着我笑了一下,笑的很灿烂,眼中却闪着泪花。她跟我说:“哟哟哟,小哥儿你这是干啥啊?别那么没出息好不好,我在沈阳等你,别忘了咱俩的约定,我还等着你来找我呢。”
我想笑却没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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