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他,话到嘴边却问不出口。
万一,陆宛要赶他走怎么办?
“不是,”陆宛指了指他的手腕,语气认真:“你看似落魄,其实一只袖扣都价值千金,我可包不起。”
余闻殊脸色僵了僵,下一刻他做了个十分孩子气的动作,把两只袖扣摘了下来如废品般扔出车窗:“好了,我现在是真的落魄了。”
那神情分明是在说:你来包我得了。如果徐才瑾在这里肯定要被他们七哥的不要脸程度所折服,陆宛却不为所动:“余先生,你该回到自己的位置了。”
这段时间以来余闻殊可谓是十项全能,上下班接送,提点公司刺手事务,回家与陆母唠家常公司男员工心中看不上他,女员工却是羡慕红了眼。陆宛不知他接近她用意何在,不过不可否认,跟他相处起来很舒服,这种舒服让向来淡漠的她竟有几分贪恋,所以直到现在才反应不过自己不该耽误他。
余闻殊听完陆宛的话沉默了许久,车厢内的空气压抑到竟有些让他喘不过气来,他哑声道:“能再给我两天时间吗?”
陆宛不说话,余闻殊却已经知道她的决心。一路无话,到下车时大雨已经漫到台阶上了,陆宛撑着伞下车,浅笑着对车里的人道:“那么余先生,再见了,多谢你这段时间的关照。”她说着离开却又转身走回两步:“如果有一天你走不下去的话,去做慈善吧,希望你能在那里找到初心。”
直到陆宛走后许久,余闻殊的视线才收回。他不由想起当初下属带回来的陆宛的消息:她走在大山里,她走在海滩上,她走在最贫瘠的土地上找到初心吗?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去寻找灵感,原来她是去寻找初心的。
余闻殊缓缓吐出一口气,不知为何,明明是离别,他压在心头的那块大石却悄然落地。他只身来到陆家,衣服也没几件要收拾的,所以此时只开着他那辆价值十来万的小破车离开。
雨下得太大根本看不清车里的人,当不符合身份的小破车驶入大院的时候直接被拦住了,“慢着,请出示一下身份。”
大院警卫员只是例行公事,没想到车窗降下后却看到一张意想不到的脸,他搓着手:“七少,原来是你,老先生前几天还在想你,说你许久没回来了呢。”
余闻殊当然知道事情真相不像警卫员说得这么美好,老头子怕是直接破口大骂说他不孝了吧。若是以往余闻殊肯定冷漠离开,连个眼角余光也不愿多给,今天的他却想到了陆宛说的话,低声提醒道:“多撑把伞再出来。”
警卫员身上只披着雨衣,头上脸上早已被雨水打湿,可这又如何?这里生活的每一个都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他所能做的就是第一时间完成自己的工作,淋雨算什么?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知道自己是被关心了,看着那辆不起眼的车离开,他眼角染上些许湿热。
余闻殊不知自己一句无意的话却让人备受感动,到家后老头果然在,他满心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冷哼道:“你还知道回来?看样子是没被渣爹渣妈渣弟虐够吧?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包子,吃渣渣一家子的气没吃够对吧?被人打了左脸还要右脸凑上去给人打!亏我苦心教导你这么多年,真是好心喂了白眼狼。”
老头子语气中满是冷嘲热讽,可掩饰不住他话里的关心。余闻殊脱下被淋湿的外套,眸色暖了几分,道:“那是你女儿女婿外孙。”
“呸,这几个人我才看不上,要不是你还有我当年的几分英姿,不像余家那几个那么糟心,我才不会认你。”吴秩心直口快,“我说小时候的你也没这么软包子啊,怎么越大越不像话,真丢脸,丢脸啊。”
吴秩第一次看见余闻殊的时候,这个被虐待地瘦瘦小小的孩子背后全是伤痕,眼神也如狼崽子一样防备。不过才七八岁的孩子,赤脚站在雪地里,转头就想着如何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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