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成定夫人有些诧异地看着来人。
元祁瑾行至二人面前,拂袖而坐,“听闻归宁郡主在这边,便过来看看了,却不想听到夫人谈起了秦将军。”
他突然又转向了云歇,道:“郡主也对秦将军感兴趣?”
云歇暗中将茶杯攥得死紧,面色平淡得很,只是声音有些难以察觉的干涩。
“只是偶然听义母提起,这才知道原来清平曾出过这样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只叹三宝生不逢时,不能亲眼见证绝世英雄的精彩风姿。”言罢她又是低头一笑,“若论感兴趣之人,我对当朝右相,倒是有些好奇的。”
元祁瑾听她如此说,并未再回话,只是眼中却难以察觉地闪过一抹异色。
成定夫人这时已经从伤感的情绪中走出,她的目光游离于眼前的两人之间,眼中似是有些了然之意。
“不谈过去的事了,今日本就是烹茶谈天,自是要说些开心的事。”成定夫人为元祁瑾斟了一杯茶,拿到他面前时,看着他笑,“不知元家二公子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竟追着三宝到王府来了。”
元祁瑾自是看见了成定夫人眼中戏谑的笑意,他恭敬地双手接过茶杯,清浅地一笑。
“此次西岳祸变得以平息,城中百姓皆已痊愈,却有一条漏网之鱼。元二身为医者,自是不能眼睁睁看着病人有疾而放任不管的。”
那条漏网之鱼,自然指的是云歇。
成定夫人听他这话的意思,立马便明白了过来,无论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就现在而言,不能说他们二人是没有半点关系的。
云歇仍旧捧着茶杯,面不改色,“元公子真是心怀慈悲,心系苍生,三宝佩服。”
“本是害怕杜小姐体内余毒未清,会累及身体有恙,如今看到你这般活蹦乱跳,看来是元某过于担忧了。”
云歇面色笑意微敛,这人在成定夫人面前左一句害怕,右一句担忧的,不是平白让人误会吗!
“余毒未清?怎么回事?”成定夫人收了笑,疑惑道。
“是”云歇正待说,却被元祁瑾抢了先。
“郡主在外游历时,无意遭贼人下药,幸而碰上了在下,这才有惊无险,不过那也不是什么厉害的毒,还请夫人无需担忧。”
“你这孩子怎么这般不小心,若不是碰上元公子,可该如何是好”
于是云歇在元祁瑾微笑的目光之下,看似垂着头无比恭敬地接受着成定夫人的责备,实际上心里早已将这个挂着清冷皮囊的黑心庸医骂上了千遍万遍。
成定夫人说了好一会儿才停住了话,云歇待她说完这才笑眯眯道:“义母,我好久不见义儿了,想去看看他。”
“你啊义儿多日不见你,该闹别扭了,他的小孩脾气,你别太放在心上。”
“义母放心。”
云歇起身,在成定夫人看不到的角度,冷冷瞟了一眼身旁静坐的锦袍公子,然后抬着下巴扬长而去。
锦袍公子含笑饮茶,某人与赵可义果然是命中注定的姐弟,身上都有着傲娇的小孩脾气啊。
成定夫人看着独坐原地的元祁瑾,淡笑道:“怎么不跟着去?你不是为她而来的吗?”
“不过一番说辞,夫人也信?”元祁瑾淡了笑意,眉眼间重现清冷之色。
“那你”
“成定王,怕是该醒了。”
之前来过了几次王府,云歇对这里早已熟悉,轻车熟路地便摸到了赵可义的住处。
一个小少年正坐在屋檐底下,看着面前绿意紧簇的一盆花,其间还点缀着白色的小花。
“义儿?”云歇轻唤。
听到她的声音,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转开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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