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从来没有想过,她和那个男人,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相见。
“不许叫,药,纱布,双氧水,缝合针线,拿过来。”
浓郁的血腥气中,从后面勒着她脖颈的男人声音冰冷。
“我不会喊人的,你不要激动”白苏的视线扫过抵在动脉上寒光闪闪的匕首,大脑中出奇的冷静,“这里是休息用的值班室,你要的东西,都在隔壁,看见右边那扇门了吗,那里面都有。”
黑发男人看了一眼旁边的那扇小门,抿唇将女孩拖到了门口,然后半低着头将她拖进去。
就是现在!
几乎是在刚进门的那一瞬,白苏伸手抓到了门后柜子上的一把手术刀,刀柄熟悉的在指尖一个翻转,朝着对方那只握着凶器的手扎了下去。
“噗嗤——”
锐利的刀锋划开皮/肉的特有声音微不可闻,娇小的身影灵巧的一个翻转,就要滑出对方控制的手臂。
然而下一刻,只听“砰”的一声沉闷声响,女孩在转身的间隙被一只染血的大手精准的掐住了脖子,一把按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唔。”
脊柱被大力和钢筋水泥撞击在一起,白苏一声闷哼,还自由的腿却屈起来袭向对方的下三路。
耳边似乎传来一声低沉的轻嗤,接着响起的就是骨骼被挫开的清脆“喀吧”声,女孩只感觉到自己的膝盖间先是一麻,然后剧烈的疼痛就传了过来。
白苏终于忍不住从喉间艰难的发出了一声嘶哑的痛呼。
“还挣扎吗?我不介意再卸掉你另一条腿。”
身形高大的男人将女孩整个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中,眼神漠然的扫过掐着对方脖子的被手术刀划了很深一道正在流血的手,然后加大了握合的力度。
“不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白苏忍着痛从充血的嗓子里挤出一句服软。
“去拿东西,”男人手臂用力,将女孩从地上提起,一双深邃冷漠的眼睛目光锐利,“再敢有什么小动作,我就扭断你的颈椎。”
白苏两片唇瓣因为缺氧泛出了淡淡的紫色,已经说不出话的她只能用力点头。
得到答案的男人松开手,任凭俘虏摔在地上。
伤腿猝不及防和地面亲密接触,白苏捂着脖子于剧烈的咳嗽中呻/吟出声。她顾不得喉咙中的灼烧,一身冷汗的艰难爬起来,双手颤抖的抚上自己的膝盖,然后将小腿向外一拉,咬着下唇缓缓放下。
“我不喜欢等。”
男人坐到旁边的小床/上,指间匕首灵活的翻飞,除了他略微泛白的唇色,半点看不出来受伤的痕迹。
对方威胁的声音传入耳中,白苏深呼吸,试了一下已经接好的膝盖,然后忍着痛浑身颤抖的从地上爬起来。
穿着白大衣的娇小女孩一瘸一拐的在房间里四处走动,几个眨眼的功夫就将男人要求的东西都准备好,端着托盘走到了对方面前。
男人还在玩着凶器的手指停下来,双眼紧盯着白苏,另一只空闲的手抬起来撩起上衣。
衣服早已和血液凝结在一起,被粗/暴的扯开时带走了了部分皮肉,也露出了一个糟糕而狰狞的伤口。
是钝器生硬捅进去后残忍搅动所造成的伤口,白苏不过一眼扫过去,就看出了原因。“瑞德普森”其实是不允许私人藏有刀具的,就连大家吃饭用的餐具都是木制品,可以说,在这个地方,被送进医院的伤者大多都是被钝器所伤,而某个能带着刀具进来的男人背景来历必然不简单。
“应该没有伤到内脏,”白苏简单的检查了一下,轻声说,“但需要进一步确认。”
“不需要,直接清洗缝合。”
男人以命令的口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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