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全城人的精神波动让她太疲惫了，她一连吸收了三枚晶核才勉强精神到后半夜，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坐在车上，一闭眼就睡了起来，睡得也是很不安稳的。

    陈令安排好他负责的事务，让郑炆友开车送边晴云和陈母回去了，陈父还不能走，一众国家领导人在末日后经常开会到深夜，科学院更是彻夜亮灯，无数发电机昼夜不息的运转，成了全城唯一在深夜里的灯塔。

    陈母心疼边晴云一脸疲色，睡得眉头紧皱，但又碍于陈令的嘱咐，不敢轻易碰触她，车停在家门口，郑炆友拉个手刹的功夫，边晴云猛地惊醒，睁大眼看到陈母，松了口气：“妈”

    “嗯。”陈母欣慰的看着她，可不就是妈妈吗，这改口改的潜移默化，陈母自己都没意识到边晴云是什么时候开始叫她妈妈的，不过这么多年，边晴云也几乎和她亲生的没有区别了：“累了吧？到家了，马上就能睡觉了。”

    边晴云只瞌睡了一会儿，精神还没有得到充足的休息，但是一踏入家门，那种昏昏欲睡的感觉逐渐就没了，她仍是很累，但是神经还在被迫紧绷着，大约是觉得陈令不在家的原因，她总放不下心，家里只有她和陈母，陈母是普通人，如果像上次那样发生什么意外，能及时保护陈母的只有她。

    “陈令啊？”陈母道：“他和他爸估计会一起回来，你累了就先睡吧，啊。”

    边晴云摇摇头，进门之后就坐在沙发上，裹着毯子，闭目养神，脑中浮现的却是上一世，陈母病重时的模样，那时陈父已经去世，她因为刺杀文烟而被陈令关起来，其实也是和他母亲一起被保护在一处，陈母在临终前许多天一直是与她在一起的，断断续续的跟她说了好多话，也是在一个现在这样的冬季，某一天，陈母突然从昏迷中醒过来，把她叫到床边，满眼心疼的抚摸着她受伤的腕骨，以一个母亲的身份，代陈令向她道歉她是怎么说的？

    “晴云，是我陈家对不起你，但是我想让你体谅我哪儿有母亲不会为孩子着想的呢？我不行了，我感觉我的时间要到了，他爸也在那边等了我挺久，但是我放心不下陈令——晴云，我走后，你应该还会在阿令身边吧？你能不能，能不能陪着他？”

    边晴云那时候的苦笑很不好看，因为她从不觉得陈令需要她陪着，在她看来，陈令也许不是巴不得她死的那一批，但一定也不像陈母说的那样没了她就不行。

    陈母的眼神清澈而坚定：“你这孩子你们俩真的很像，有意无意，难道都看不出来吗？”

    陈令对她有意？

    出于尊重，边晴云还是苦笑着答应了陈母的请求，此后在她死前的两年，她如答应陈母的那样，一直都待在陈令掌控的范围内，一步也没有离开直到坠楼的那一刻，她呼吸停止，到底不算违约。

    “晴云，晴云？”陈母的声音从耳畔惊起，边晴云猛地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刚刚又瞌睡了，陈母坐在她身边，端了杯热的柚子茶，用温暖的手摸了摸她的脸：“你这孩子，都说了困了就去睡，在这儿守什么，我在家还能出什么事儿不成？”

    “伯妈——”边晴云清醒了片刻，才从前世那云里雾里中挣脱开，捧着那杯茶啜了一口，茶里有很浓的蜂蜜味儿，很好的舒缓了她的神经。

    她的目光落到了那扇进入客厅的门上，心头涌上一种不安的感觉，那门真的会打开吗？陈令和陈父会安然无恙的从外面回来的吧？这一切，应该不是梦。

    这糟糕的半清醒的状态太熟悉，边晴云意识到，自己这大半年来肆无忌惮的使用高至七级的高阶异能的报应终于来了无可治愈的精神损伤，已经悄无声息的开始。

    难道，这一世，她仍逃脱不了疯魔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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