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狭路相逢勇者胜,慕瓷承认,她怂,所以她输了。
两军对垒,重在气势。她从看见晏时清的那一秒起就三分无措、六分窘迫,还有一分想掉头跑,这下好了,等到晏时清噙着一丝微笑站直身,人家明明一副再正常也不过的姿态,她的心跳却开始一拍接一拍地加速、加速,眼瞅着要心律不齐了。
完蛋,晏时清朝她走过来了!!
慕瓷很慌,要命的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但是她的指尖、她的睫毛连带着她高高扎起的马尾的发梢儿都在一点一点地升温。某个瞬间,脑海里如同昨日重现,忆起了那一夜唇上的触感……她刚想不争气地夺路而逃,掌心骤然震动,《岁暮》醉人的前奏在一片清寂中响起,晏时清脚步微停,在原地站定了。
呼……谢天谢地……慕瓷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个。
男声清澈迷人,在这一隅的寂静里独自吟唱着,慕瓷一时间还没回神,倒是晏时清听着这歌莫名不怎么自在似的,罕见地出声提醒:“你……不接吗?”
“啊!哦……”慕瓷简直要疯了,她今晚只喝了一杯酒,却迷糊到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绝对是着了魔。
机械地点了接听,她把手机贴到耳边:“爸。”
“瓷哥儿啊!”国富的声音带着笑,中气十足的,“想没想爸爸啊?”
慕瓷说想,黑白分明的眼睛偷瞄了一下男人,顿了顿,才接着说:“我就是准备给你打电话呢。”
“啊!给爸爸报喜是吗?!”国富一下子嗨起来了。
“……不。”
“哦,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挂了吧。”
国富说挂就挂,简直是言出必行的楷模,慕瓷瞪着显示通话结束的手机屏幕,欲哭无泪:爹,你多说五块钱的也并不会破产啊!
慕瓷的一张小脸纠结成一团,一旁的晏时清看着,忍不住笑了:“你爸?”
“……嗯。”托国富同志这么一打岔的福,那股迷之让人想落荒而逃的气氛居然冲淡了,慕瓷觉得自己没那么缺氧了。
晏时清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她来时的方向,挺和煦地问:“你也在这儿吃饭?”
慕瓷一窒,这才意识到最要紧的问题她还没解决,连忙点了点头:“对,我和明——”话到嘴边,鬼使神差地,她改了口,“一个朋友,一块儿来的。”
“哦?”晏时清目光微动,却不露声色,“圈内朋友吗?或许我们也认识。”
“不是!”慕瓷有一点慌,忙不迭地否认,“我发小,搞……it的。”
晏时清“哦”了一声,他的神情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眼底的笑却渐渐地淡了。
慕瓷还记挂着要找国富求助,没敢多在原地停留:“那影帝您忙,我……先去回个电话?”
晏时清示意她请便,慕瓷又朝他点了点头,这才快步朝凉台方向走过去了。
晏时清站在原地,目送她渐行渐远,这一次,连嘴角万年不变的笑容都淡得找不到了。
“你想让我帮他?”国富听完了前因后果,语气充满了震惊和疑惑,“瓷哥儿,你是不是对爸爸有什么误解,我,我对男孩子不感兴趣啊……”
“……”有时候她是真的忍不住想敲开老爹的脑壳,看看他的脑回路是不是异于常人。但此时此刻毕竟有求于他,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呼出来,极力把这种欲望按捺住了,“我没让你喜欢他,我是想让你帮他。”
国富答题的速度总是快得令人震惊:“我又不喜欢他,干吗要帮他?”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慕瓷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国富说:“没别的事儿我挂了啊!哼,正事儿一点儿没帮老子办成,倒是附加条件一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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