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不容拒绝的手牵起她就走,“此地四处积雪,你看到什么了,”很平常的问话,男子的声音却阴冷得教人害怕。
她揉了揉眼睛,那抹白早已不在,只有几片满是雪花的叶子在风中飘动。瞅了瞅含笑的男子,她开始后悔答应跟他走,但她别无去处。
“没有。”她摇摇头。兴许是她看错了。
温暖舒适的屋中,几名十来岁的女子正细心地翻动着一条洁白围巾,点点燃烧的火光渐渐弱了下去,余下一室淡香。
“这是香石,中原极少见到,你四肢僵硬,这个是帮你康复很好之物。”柳无邪一边说话,一边暗中观察着靠在椅子上东张西望的女人。
从这几天旁敲侧击的问话中可以判断,她沉睡三年逆天而活,已经忘记了过去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嗤笑一声。郝帅师尊耗尽内力帮她疗伤,到头还仍不能让她痊愈,天意使然。
“无邪大哥为何笑得这般畅快?莫不是你所言那位姑娘回来啦?”说话的少女身穿一件不合身的大棉衣,她的身体缺少普通人拥有的恒温能力,身处暖暖的山洞里仍然会觉得冷。
“不是。三年前她错手将一位故人伤了,后来便离开了京城不知去向。”
少女点点头,叹了口气,“想来你这位心上人和我同病相怜,都是有家不能回的可怜人呀!”
“哦?”柳无邪吃惊的同时防备地看着她,“你不是已经忘记过去的事情了么?还记得你的家?”温和的笑容之下浓浓杀机毕现。
但少女并没有发现这位将她从山上救下的男子会是欲夺她命的人,毫无心机地笑了起来,“不记得了”干净的眼神仿佛可以融化一切邪恶。
柳无邪扭头看着窗外,“你们先下去。”遣退一干下人,他缓缓蹲在少女面前,看着她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拿出那支原本戴在她头上的金钗,“你这么相信我,就不怕有朝一日我会杀了你?”
她认真思索片刻,点头,后仰头巴巴将他望着:“怕!那你可以不杀我吗?”
他看她片刻,“可以。”似笑非笑:“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
她仰头好奇地望着他。
“嫁给我,做我的女人。”他说。
她并没有表现出意外或震惊,也没用问他为什么,只是奇怪问道:“可是无邪大哥昨天不是说要等那姑娘吗?”低头嘟嚷,“万一那姑娘回来揍我怎么办”
柳无邪告诉她,嫁娶只是为了利益,为了生存,将真爱之人留在心中便可。所以在她的认知里,嫁给谁都是一样的,而且在她的印象中,她好像并没有真爱之人,所以当他提出这种要求的时候,她一点也不惊讶。
“不会。”他眯了眯眼,扶起蹲在地毯上的少女,“小澜,以后唤我无邪便可,记住了吗?”
“嗯!”她认真地点头,“那我可以吃饭了吗?”
他抬手整了整她微乱的头发,手指来到她相貌平平的脸蛋上,“这张人皮面具,除了我,谁也不能摘下。”
这件事他几乎每天都要提醒她很多次,她知道这一定是不能做的事情,这几天揽镜自照已经习惯了这张新面孔。
只是它分明没有她的本来面目好看,不晓得无邪大哥为何偏爱这模样。
“明日一早我便送你去白家,记住,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碰你的脸。”他交给她一只精巧的暗器囊,“知道怎么做了?”
“嗯!”这几天除了和她说一些生存之道,无邪大哥都在教她这防身的手艺。她已经想好了,等到了京城首富白家,定要努力赚钱,买个大房子给无邪大哥住,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他揽住她的肩,拉近与她之间的距离,“若有人这样靠近你,无论是谁,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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