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陪小姐玩了一会儿,现在两人已经睡下了。闻静思回到自己小院内,觉得不放心,又走到父亲卧房门前。昏黄的烛光透过窗纸照在地上,绘出一张浓重的剪影图样。他敲响门,走了进去。
闻允休刚净完手脸准备就寝,见儿子来问安,招手让他坐到身边来。闻静思避开史逸君与清涟的情意,将晚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亲。闻允休刚开始还听不出有异,听到后来,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神情怪异地问道:“你真的当着殿下的面这样说”
闻静思满脸惶恐,点头道:“父亲,我跟他好好认错,他会不会再也不理我”
闻允休拍拍儿子的肩以示安抚,叹道:“他骂你,那是应该。他不骂你,卢惠背后添油加醋告上去,你得罪的就不止殿下一人。这些话只能在心里想,不能说出口。你的一言一行不止是你一人,往后更是代表着整个闻家。三思而后行,你要做得比弟妹们更好才是。仁善之心不能失,防范之心不可无,整个朝廷,多少只眼睛盯着我们,今日殿下揭过此事,他日未必能掩饰你的错处。殿下那里,你好好去认错,他不是气量狭小之人。”
闻静思总算安下心来,又问道:“卢惠找殿下救兄长,殿下似乎答应下来,那伯父会不会也安好”
闻允休沉下脸色,思考片刻后才道:“宗太师有意为之,结果难以预料。”
闻静思道:“我问过殿下此事,他说狩猎时我若赢了他,就会替伯父在御前求情。”
闻允休双眉一扬,诧异道:“真有此事”见儿子点头,不可思议道:“这么简单便答应了你,真是奇事。”
闻静思看着父亲愈发疲惫的面容,站起身来道:“殿下是君子,一诺千金,不管其意在何方,总不会失言的。父亲早些歇息罢,我回去了。”
闻允休的目光随着长子的身影退至门边,逐渐深沉下来,心底的疑惑越来越大,如同不安一般,紧紧攥着他做为父亲的一颗心。
闻静思出了父亲的房门,并没有回自己的小院,转去了澡房。守夜的仆人手脚勤快地烧了热水,伺候他洗浴。闻静思将身子泡至脖颈,脑中一会儿是萧韫曦的斥骂,一会儿是父亲的训导,交织紊乱,难以理清。他匆匆洗净身体,擦拭干爽,穿上侍女备下的亵服,披上外袍,走出澡房。卧房内早已点了蜡烛,他推门而入,插上门闩,转过隔门,乍见萧韫曦坐在床边看过来,吃了一惊,略略定神,便提袍要跪拜请罪。萧韫曦却挥手肃声道:“免了,你给我过来”
闻静思只好硬着头皮快步走到他面前,萧韫曦不多旁言,直接道:“我倒是不知你在椒兰阁有那么多熟人,迎客的女子也就罢了,连男子也熟稔得很,与你所言之意哪里有半点相符”
闻静思不料他先提此事,便如实道:“殿下,此前我想请史大哥替我送信,一路尾随至椒兰阁,遇见了碧卿,得她带路,在清涟房中见到了史大哥。这两人都是一面之缘,并不算真的相识。”
萧韫曦挑眉道:“你带走那男子做什么”
闻静思犹豫片刻才道:“我怕卢公子要清涟服侍。”
萧韫曦冷笑道:“他琴弹得好,你看上了”
闻静思连忙摇头道:“他是史大哥的心上人。”
萧韫曦怪道:“史逸君连这个都告诉你”
闻静思淡淡一笑,神情有些落寞,轻声道:“清涟腰上的玉佩是史大哥十五岁的生辰贺礼,右手的翠玉戒指是史大哥从不离身之物。除了心中至爱,又有谁值得相赠”
萧韫曦盯着闻静思的双眼,似笑非笑:“说不定是那清涟设下赌局赢来的,我心爱的匕首不也被你要去了么”见闻静思忽然红了脸,心中一动,自言自语道:“也难说,史逸君若心里无他,又怎会以这两样做彩头。”
闻静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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