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韫曦并不在意他的答案,停顿片刻后,继续道:“我筹谋大业,有闻大人暗中相助,必能成事。自古以来,明君近贤臣,无外乎许诺功名利禄。闻大人既然是肉`体凡胎,必有所欲,有所欲则有所求。我现在说这话虽然早了点,但也不妨给闻大人一颗定心丸。闻家家风甚是严谨,所教子弟也各有风采,自然出不了祸国殃民之辈,如此情况,我势必保闻家百年荣华。”
闻允休淡淡一笑,终于知道萧韫曦真正目的了。他右手拇指食指一松,瓷盖“叮”的一声落回茶盏上,悠然道:“王爷说得好,为人者必有贪欲。臣也是贪婪之人,只是臣贪得不是荣华富贵,臣贪得是闻家百年清誉,自身廉洁奉公的名声。王爷若能成全,臣定鼎力相助,感激不尽。”
萧韫曦盯着闻允休一双看了官场二十载的眼睛,心中不禁微微发凉。他慢慢调整了呼吸,继续道:“闻家的百年清誉,来自几辈人的为民请命,廉政为公。和氏璧先为璞后为玉,何况微瑕之人呢。闻大人切勿只看微细之处,而忘了其本质啊。”他见闻允休面上平静无波,丝毫不为所动,只得将话往明处说:“闻大人所求,我势必满足。不知我心中所求,闻大人能否网开一面,如我所愿”
闻允休心中不耐,却不得不佯装毫不知情地顺着他的话道:“王爷一句话,有得是愿意双手奉上之人。微臣一清二白,忠心朝廷,还有什么能给王爷的”
萧韫曦肃声道:“我只向闻大人求一知心人”
闻允休长叹了口气,心道他终于是不再遮掩,要说出来了。随即正色道:“王爷果然是为这事而来。”
萧韫曦一怔,脱口道:“闻大人知道了”又想毕竟两人是父子,闻允休擅长观察揣摩,说不定闻静思也有此心,被父亲发现。这样一想,心里的雀跃之情几乎让他即刻跳起身来,连手中的茶盏也差点滑出掌心,努力绷紧了笑脸道:“闻大人这是允许了”
闻允休斜斜睨了他一眼,道:“王爷,臣不是迂腐之人,对婚姻大事,无所谓父母之命媒酌之言,虽身份悬殊,只要你们二人心中有情,我自然无二话。可我那孩儿对嫁入皇家高门深感不安,又喜欢脾气温和,耐心包容之人,与你相识那么多年,一门心思将你当成是良师益友,半点异心也没有。总不能因着王爷一时心动,让我这孩儿受一辈子的委屈罢。”
萧韫曦心中一沉,一股怪异之感油然而生,又说不出闻允休话中的蹊跷,只得竭力分辩道:“我爱慕他已有七c八年之久,他嫁给我为妻,只会让我如获至宝,绝不会将他当成普通王妃对待。我有的日常用度他一定会有,我有的权力人脉他也会有。他所有的理想抱负,我都会尽全力为他实现,绝不断他双翼,让他平庸无为地过完一生。”
闻允休摆摆手,脸上尽是无奈。“臣虽不是个称职的父亲,对自己的孩儿还是了解的。她若对王爷有心,便会有真情流露之时,她对王爷无心,即便王爷对她再好,也只能博个怜悯之情。天下之大,王爷何必只取唯一。”
萧韫曦摇头道:“三千佳丽虽好,不及半点知心情。闻夫人去世多年,闻大人未曾再娶,想必闻大人也是深有体会的。”
闻允休叹道:“臣与王爷不可相提并论。王爷之情深厚谊,臣心中感佩。我那孩儿是王爷的知心人,王爷却未必是她的知心人,若王爷真心爱她,为她着想,何妨放一放手”
萧韫曦沉默下来,将他的前言后语反复咀嚼数次,脑中骤然一亮,胸中顿生愤怒之意,深深吸了几口气,强压下情绪沉声质问道:“闻大人以为我要的知心人是谁”
闻允休端茶就饮的手微微一停,心中直叹他太敏锐,不过两三句话便被听出了端倪。他佯装成万分疑惑的样子,盖上手中茶盏,略微提高了声音问道:“王爷既然来臣家中提起婚嫁之事,臣只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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