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真饶是胆大,见到此情此景,也不由惊呼一声。
那汉子说道:“谁?”
赵元真从地上爬起来,走上前来,说道:“好汉,在下只不过是过路的客人,在地歇脚罢了。”
那汉子道:“深更半夜,你在此歇脚?听你的声音,还是一个女流之辈,你到底是谁?”
赵元真说道:“我叫赵元真,真是过路的客人,你若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那汉子恶狠狠地说道:“你若不说实话,我便把你像这尤刚一样打死。”
要是换在平时,赵元真必定会反驳几句,说不定还会出口骂人。现在她孤身一人,身无依靠,忍不住嘤嘤哭了起来。
那汉子被她一哭,倒有些手足无措,半晌,才说道:“我说说的,你不用害怕。”
他走到自已乘坐的马前,取下上面挂着的一个大大的酒袋,倒在六怪的尸体上,取出火折,点燃了尸体,那火熊熊燃烧起来,汉子一边饮酒,一边吟道:
熊熊烈火,焚汝残躯,
生不为善,临死而惧。
今生不肖,永坠黑暗,
来生为人,应知悔改。
赵元真听得仔细,忍不住问道:“你吟的这几句,是什么意思?”
汉子说道:“这首曲子名叫《祭魂曲》,意思是说人若是作恶而不自知,那就只有死忙来临的时候才害怕,希望他们投胎作好人的意思。”
赵元真说道:“看不出你虽然粗豪,心思却很细腻呢。”
汉子笑道:“这首句子不是我所作,我们龙虎门楚家世代相传下来的,我也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
赵元真说道:“龙虎门,是什么?本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汉子看了她一眼,似乎为她不知道龙虎门而感到惊讶,说道:“无名小派,不值一提。”
他回到坐骑边上,将酒袋挂在马上,牵了马,缓缓而行。
赵元真赶了上去,问道:“你去哪里?”
汉子说道:“回龙虎门。”
赵元真说道:“那我呢?”
汉子说道:“自便。”
赵元真说道:“我只道是个英雄好汉,却没想到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汉子皱了皱眉头,说道:“赵姑娘,话不能乱说,我如何忘恩负义了?”
赵元真说道:“若不是我将坐骑摆放在路上,你又如可能追得上他们?追不上他们,你又如何打杀他们?”
汉子笑道:“摆放?你的马明明是力竭而死也罢,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你究意想怎样?”
赵元真说道:“我要找一个人,你带我去找他,找到他之前,你要保护我,关照我,不许让我受委屈,不许让我饿肚子。”
汉子皱了皱眉头,说道:“要是一直都找不到,或者你找的那个人根本就死了,难道我要陪着你一辈子?”
“呸呸呸呸呸!”赵元真说道:“沈欢不可能死,他肯定会活的很久,活的比你都久。”
“这就好。”汉子长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好,走吧。”
赵元真跟在他身侧,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汉子不答。赵元真说道:“你若不答,我就叫你‘杀了梅山六怪的人’,反正我现在就知道这么多。”
汉子皱了皱眉,说道:“我叫作楚行舟。”
赵元真甜甜地笑了笑,说道:“那我就叫你楚大哥了。”
两人来到一处村镇,此时天已微微发亮了。
赵元真说道:“好困啊,找家客栈歇息一会好不好?”
楚行舟说道:“不行,我要赶到五十里之外的赵家集,与我的师妹会合,她孤身一人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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