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桃芝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敢情对面坐的这位就是她这具身子的亲爹,东楚的丞相夏伯远啊。
那不就是傲娇太子的岳父大人吗?
诚然,无论是西图太子封源君,还是陵王殿下宋元熙,那可都是夏丞相的乘龙快婿。
夏丞相的两个女儿一前一后的出了嫁,一个嫁去了遥远的西图和亲,此生恐无缘再相见。另一个嫁给了落魄的王爷,大婚后就屡陷危机,至今还未回过门。
此番也是夏伯远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到已嫁做人妇的小女儿,但无论如何,此刻看见她无恙,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今日一踏进宫门,便有宫人前来通报,说陵王夫妇对薛皇后不敬,此刻正在御花园中受罚。他这个做爹的自然是又着急又心疼,有心向圣上求情,在御书房外站了一个时辰,圣上也没有召见他。
他知圣上从来对陵王殿下不上心,而薛皇后仗着娘家在前朝得势,素来跋扈。朝堂之上早已是骠骑大将军和宁国侯一党只手遮天,更不用说如今他还成了西图太子的岳父,身份尴尬,已失去了圣上的信任,如今他空有一个丞相之位,实在是举步维艰。
当初西图大军压境,西图太子声势浩大的前来东楚求亲,圣上一道圣旨,要他的大女儿去和亲,为国为民,他无可奈何。哪知刚刚含泪送走了大女儿,没过多久,圣上又是一道圣旨降下,要将他的小女儿赐婚给陵王殿下,他心中清楚这是君主的制衡之道,为人臣子,他亦无可奈何。
旁人都羡慕夏家一门出了一个太子妃和一个王妃,风光无限。只有夏伯远自己清楚当中的无奈和凄苦,不过短短数月,他看上去竟已苍老憔悴了许多。
这各中的曲折夏桃芝自然不知,只是被夏伯远的目光看得十分不自在。想到自己如今正占着人家女儿的身体,她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只得将手中刚刚捏起的一颗葡萄放回了盘中,规规矩矩的坐正。
内侍终于将冗长的祖制宣读完了,动作轻缓的将卷轴收起,躬身退了回去。
就听主位上的楚帝开口道:“钦天监择了吉日,朕已将摘星盛事定在了下月二十二举办。”他话锋一转:“不知哪位爱卿愿自告奋勇主持大典啊?”
百官们皆不做声,不明白楚帝此话何意。
“重楼摘星”乃是东楚一等一的盛事,依照祖制,历届的摘星大典都是由上届夺冠的武神来主持的。不单单是主持大典,还有相关制程的拟定,所有细节的筹备,所有关卡的设定等。除非上届无人夺冠,才会由帝王指派人选全权操办,一般指派的也是当下十分得宠的臣子。
按理来说,今年的摘星大典,是理应由上届的武神陵王殿下来主持才是,然而楚帝显然没有这个意思,看也不看宋元熙一眼,径直转向了坐在文官之首的夏伯远。
“夏爱卿,依朕看,今年就由你来主持吧。”
众人闻言皆是吃惊,心道夏相今年果然风头大盛,圣上竟对他如此偏爱,将本该属于陵王殿下的荣耀也一并给了他,陵王殿下一向不争,看来这次主持大典的人选非夏相莫属了。
不过左右都是他翁婿二人的差事,旁人是无福消受了。
夏伯远的心中却暗自叫苦,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好起身走到大殿中央,对着楚帝揖了一礼,道:“启禀圣上,微臣惶恐。往届的大典都是由上届的武神主持,微臣区区一个文官,实在是不敢僭越。”
楚帝明显不悦,冷淡道:“陵王已抱病了许久,不易操劳。本届的摘星盛事,还是好好的将养着吧。”
言下之意,不止不让陵王主持本届摘星大典,竟是连他参赛的资格也要取消了?这样当众打自己儿子的脸,楚帝真是十分做得出来。
顾子逸心中不忿,想当年,圣上也是这般,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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