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男人还不知死活凑上来:“清卓,这夏掌柜的茶楼在京城颇有名气,好些文人都喜欢来这,你若能和她做生意,有许多好处。”他桃花眼弯弯看着宁清卓:“我如此为你着想,你可是该好好谢我?”
宁清卓一声嗤笑:“明明是你赶着去见你的夏姐姐,现下却向我邀起功来,真是好没道理。”
宁清卓不想耍脾气。她暗自开导自己:两人不过是同盟关系,她实在没理由吃沈鸿锐的闲醋。而且姓沈的本来就是个风流胚子,和这人生气,简直是和自己过不去。再说了,去茶楼一趟,她结识了夏掌柜,总算有所得。
这么一想,宁清卓心情总算通畅了些许,却不料经过一镖局时,一劲装女子看见了沈鸿锐,柳眉倒竖,便是一声叱喝:“沈色狼!吃我暗器!”将手中的茶碗朝沈鸿锐掷去!
那茶碗从宁清卓身侧飞过,重重砸在了地上,碎成了几块。沈鸿锐及时闪身避开,朝着那劲装女子哈哈大笑:“哎哟哟!这不是‘天下第一女镖师’么!怎么,可是我走这许久,你想念我了?一见面便如此热情”
宁清卓咬牙,只觉刚刚顺下去的那口气,又堵去了嗓子尖上。
半个时辰后。
宁清卓看着街边正与沈鸿锐欢快叙旧的姑娘,又看了看她摊位上的一篮鸡蛋,终是忍无可忍!调头朝着来路行去!
沈鸿锐一看之下,急急告辞,追去她身旁:“哎哎!清卓你往哪里去?不是说好了先到我府上小坐么?沈府在那边!”
宁清卓脚步不停:“我改主意了。我与你相交尚浅,实在不便去你府上叨扰,还是去卢陵会馆暂住吧。”
会馆是旅居异地的同乡人共同设立的馆舍,可为进京的举子或商人提供住所。沈鸿锐听言,立时苦了脸:“好好的,你怎么又改主意了!我这十来天可是白劝了”
宁清卓停步,拱手利落告辞:“便这样吧,有事再联系。”
沈鸿锐一声叹:“不急,那我送你到卢陵会馆吧。”
宁清卓不愿多说,便默许了。这么行到一路口,宁清卓正要往右边行,沈鸿锐却指着左边道:“这边走。”
宁清卓偏头看他:“我是要去卢陵会馆。”
沈鸿锐无辜点头:“这就是去卢陵会馆的路。”
宁清卓沉默片刻。她有前世的记忆,自然知道卢陵会馆应该走右边,可沈鸿锐让她走左边,却又是为何?
——他难道以为,他还能把她忽悠去沈府么?!
宁清卓也不拆穿,只是依照沈鸿锐的指示行路,便想看看这人要耍什么花样。这么兜兜转转经过了几条小街,竟然来到了一条小河边。小河上有一座窄桥,石块已经被风雨侵蚀,看着有些年代了。
宁清卓一愣。她知道这个地方。这座桥,在京城有个别称,唤作“鹊桥”,得名于牛郎织女七夕鹊桥相会。桥面狭窄,只能容两人贴身并肩通过,于是不知何时,便有好事者编了传说,若是男女能共同从桥上走过,此生便能永结同好,执手恩爱。
——沈鸿锐竟然是带她来这里。
沈鸿锐行到桥边,身体遮住那桥柱,朝宁清卓介绍道:“此桥名‘及第桥’,风水极佳,在京城颇负盛名。相传曾有数名状元自桥上走过,是以来京赶考的举子,都会来此桥上走一走,沾沾喜气。”
宁清卓默默看他:他以为他动作快,她便没看清桥柱上写着“鹊桥”两个字么?
——说谎也不怕闪了舌头。
沈鸿锐见宁清卓不给反应,便笑嘻嘻收了折扇:“清卓,咱们此行虽然不是为了科考,但是这运道却是一样,不如,便一并走上一回?”
宁清卓微垂眸:“及第桥,倒是好名字。沈公子过去一心想考个功名,可是时常来这里走上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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