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景宫内,宫人疾步而来,怜夏望着琉璃瓶中新插的花,她神色淡淡,转过头来问宫人道:“可是源亲王妃生了?”
宫人连忙跪下对怜夏说道:“王府那边来了消息,说,王妃难产过世了”
怜夏的手一滑,案上的琉璃瓶摔落到了地上,她身往旁边一倾,整个人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宫人们见怜夏这样都慌了起来,她们围上来扶住怜夏。
怜夏被搀扶着,她望着一地的碎片,嘴里喃喃:“死了?怎么会死呢?”
“娘娘,听人说,源亲王妃怀的胎儿在肚里已经死了几个月了,死胎危机到了源亲王妃,所以源亲王妃也”
怜夏觉得胸口像被利器敲打一样疼,她大口的吸气,自己仿佛一头离开水的鱼,在干涸的沙漠上剧烈的喘息。
死了怎么会死呢?
她没想害她的
送去的补,只是放了落胎的药物,葵还在家宴上感谢她的赏赐,只是落胎的药啊怎么会把一条活生生的人给害死。
怜夏突然觉得天旋地转,她听到宫人的呼喊,自己却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她仰起头,有些涣散的瞳孔里倒映出漫天神佛的虚幻景象。
她想起,在白马寺里,佛印法师给她说禅。
一切恩爱会c无常难得久c生世多畏惧c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因为爱,嫉妒,憎恨,在黑暗里肆意增长,她是在皇宫里浸淫了十年的女人,她无法逃脱那光华的少年给自己设下的囚笼,她内心忧虑,她惶惶不安,她与他之间没有结果,更无法得到结果。
一份份送去给葵的补,赏赐。用的是后宫女人最寻常不过的手段,而葵始终未怀疑,源亲王也相信着她。
是她害死了葵在陷入不论的罪孽里的时候,她的手也沾上的血腥。
“娘娘,娘娘”昏昏沉沉间,怜夏听到有人在喊她,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宫女面色交焦急的跪在床榻前。
“什么事?”怜夏问着宫女,若没有要紧的事,宫女不敢如此喊醒她的。
“娘娘,甘泉宫里来了人,琴妃娘娘召您过去。奴婢本来是要喊医来给您看看,后来琴妃娘娘的人就来了,奴婢只能叫醒您了。”宫人小心的对怜夏说着。
怜夏艰难的从床榻上爬了起来,晕眩之后,她此时整个人都仿佛被抽去了力气一般。“我晕了多久了?”怜夏问宫人道。
“只一小会儿。”宫人回答着。
“伺候我更衣吧。”琴妃突然要召见自己,怜夏想是不是因为源亲王妃难产过世的事情,她心里不安,但又不敢不去,宫人麻利的为怜夏穿戴好,扶着她出了淑景宫,上了车撵。
怜夏进入甘泉宫内,琴妃与自己说的果然是与源亲王妃有关的事。
“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这么去了,那些医也是没用,胎儿死了几个月了,居然都没查出来。”琴妃和怜夏说着话,怜夏低头应着,额头上汗水密聚,刚刚晕倒,现在又强撑着身体要与琴妃说话,说的内容又是与源亲王妃有关的,怜夏只觉得发髻上的珠花簪越来越重,她的脖几乎有些撑不出了,汗水从额间滑落,她的嘴唇也变得苍白起来。
“王妃就这么去了,你好好安慰光殿下。”琴妃对怜夏交代道,她说着话,却没有听到怜夏回应她,琴妃转过头,这才看到怜夏面色发青,汗水淋漓。“妹妹怎么了?”琴妃话音刚落,怜夏便再也支撑不住,双眼一黑,倒了下去。
怜夏做了很多的梦,梦见她还在青城的时候,和哥哥一起在青水河里玩耍,她还梦见了光,少年如玉树一般,他向自己走来,粉樱飞逝,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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