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义对吧。”她像是在问宣旨的公公,又像在对自己说。
“是啊,和亲是两国永修安宁的事,西夜国的国君有心要迎娶殿下您为妻,您去了西夜国,边境的人民就能免受战争了。”公公又对朝颜说着。
朝颜伸出了手,接过了公公手里的圣旨:“你回去吧,和陛下说,过几日,我便会进宫,这圣旨,我接了”
公公没想到朝颜会这样平静的就答应了下来,朝颜看出公公眼里的震惊,她浅笑道:“我在宫里被养了这么多年,帝姬本来就要担负国事的,能做的,我就去做吧。”
公公听了朝颜的话,连忙拜下来向她磕头,比起之前朝瑰帝姬要被送去和亲,她闹得后宫都不得安宁,朝颜只一句话,便应了下来:“朝颜殿下,深明大义,是南朝之福啊。”
夜里,朝颜坐在床沿上,影儿已经睡下,尚在襁褓里的婴儿,她出生便见不到父亲,如今,母亲也将离她而去。朝颜轻轻叹息,她放心不下的就是影儿了,她也已经想要,过几日,她入宫,就把影儿抱进皇宫里,交给温贵嫔抚养,弘徽帝有愧与朝颜,朝颜想,影儿在宫里必能得到很好的照拂。
“殿下,澄染要来见你。”侍女在门外出声说道。
“让她进来吧。”朝颜道,她解下帘帐,自己便走了出去。
澄染站在花厅内,看到朝颜来了,没有行礼,神色跟见了仇人一样,“驸马爷刚亡,你就要披着红嫁衣,另嫁他人了,还是西夜国的国君,做帝姬,就是好啊。”
朝颜扫了一眼澄染,她的脸上满是对自己的不屑与鄙夷,朝颜坐在了主位上,神色平静的对澄染道:“你来,若是只为了训斥我,那就足以你的身份。”
澄染指着朝颜叫起来:“我就是来训斥你的!你这个没良心的!你对得起仲卿么!”
澄染厉声喊着她,朝颜的语气却平淡无波:“我走了之后,估计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我已经让人核对了帝姬府里的财物,东西能变卖的都卖到,皇上赏的,从宫里带出来的不能卖,都会还给皇宫的库房。我会让人给你足够的钱,让人给你们母在外面找一间房,帝姬府散了,你就带着你的儿,过日去吧。”
朝颜乌黑的双眸注视着澄染,她这样看着澄染,令澄染不敢说话,听着她继续说道:“在两国和亲面前,没什么好对不起谁的,有国才有家,我若为了贞洁反抗,边境战祸再起,我就是罪人。
再有,即便我即将再嫁了,我也是你的主,你若不想等帝姬府散了的时候分到钱,现在就可以继续跟我闹。”
朝颜此话一出,澄染心中即便再气,也不敢冲她大声喊了,朝颜看了澄染一眼,她发现,人真的是会改变的,原来低眉顺目的宫婢澄染,如今变得如市井泼妇一般叫嚣跋扈,那朝颜自己会不会改变呢?
“没有别的事,就下去了,勿要打扰到影儿安寝了。”朝颜打发了澄染下去,她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朝颜觉得自己也是在慢慢的改变,只是她的生命还未迎来一个转折的契机。
弘徽二十年,四月。朝颜帝姬带着丰厚的嫁妆和亲西夜国,帝姬的凤舆中,一身鲜红嫁衣的朝颜心跳如鼓。她始终想不通,为什么西夜国的国君明知道自己已经嫁过人了,还要娶她,若这西夜国国君不是个正常人的话
朝颜低下头,看着自己手里握着的银鞘匕,匕是温贵嫔给自己的,西夜国国君执意要娶朝颜,反而令人觉得害怕,临行前,温贵嫔把匕塞进了朝颜的怀里和她说,若西夜国的国君侮辱她,便不能让自己委屈,即便两败俱伤,边境再起战火,那都是肃亲王欠她的。
朝颜觉得温贵嫔说的只是关心的话,若真的要与西夜国君反抗,朝颜觉得自己是没有胜算的。
车队行至函谷关外,逐渐停了下来,朝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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