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是儿戏,可以随时朝令夕改啊。即便你能‘通天’,也要先到位再调整,哪能这么容易说改就改的。”
“你怎么这么倒霉,这么窝囊!好事靠边站,坏事找上门。”妻嘟嚷道。
“你叫什么?大不了干几个月就回来,以前的不都是这样吗?怕什么。”我边发牢骚边安慰着妻子。
家里似乎笼罩着一种不祥之气,夜晚浮躁不宁,我和妻都失眠了。
辗转反侧中,我做出了一个决定,上任前先拜访一下省委下派到月光县的前几任县委记,好好了解一下月光县的情况,以便掌握情况,心中有数,有针对性地开展工作。
茶几上的烟灰缸盛满了烟蒂,客厅里有些乌烟瘴气。
我心绪不宁地坐在省委派出的原月光县首任县委记胡边柳家里,想探询一下月光县的情况,弄清他是怎么被人“赶”回来的。
他很激动,好像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我再次递上一支烟:“不要有什么顾虑,随便扯一下,想哪说哪。我向您保证,您说的话我只能放在心里,决不会说出去。”
我叹了一口气说:“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月光县的情况,我现在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在那里开展工作。”
“这我相信,我也谢谢你能来找我,让我好好说一下月光县的情况。说老实话,我回来后,很少有人找我谈月光县的情况,一谈就一肚子苦水,一肚子牢骚,说了难受,我也不想说。”胡记说。
“您看这样行不行,我草拟了一个提纲,我问您答,行不行?”
“行,你怎么问都行。”
“月光县有什么支柱产业啊?”我问。
“原来有个奋进集团,刚开始还可以,后来逐步开始走下坡路了。”
“还有呢?”
“有个矿业公司还不错,主要是把本地矿产资源初加工后卖出去。不过,那个叫石远方的负责人让人捉摸不透。现在,我听说,好像卖了。这么好的公司,卖了可惜了。”胡记说。
“还有什么?”
“好像没有什么了,照我看来,月光县最大的支柱产业,或者说最大的资源就是山清水秀,空气新鲜。可惜,这方面开发利用得不够。主要原因不是因为主观不努力,而是交通实在太落后了,县里太穷,还没有钱进行基础设施建设。”
“哦。”
“这样吧,我慢慢说,你慢慢听吧。有用无用全凭你自己判断,行不行?。”胡记说。
“行啊。谢谢!”
胡记拿着我递给的烟,点着后深吸了一口,慢慢打开了话匣子。
“说实在的,我对派我到月光县是有情绪的,他妈的好差事没我的份,不好的差事都落我头上了。情绪归情绪,但我不能抗拒组织决定。”胡记说。
“赴任前,我对月光县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也做好了吃苦的准备。赴任后,我做了一个多月的调查研究,令我始料不及的是,月光县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要严峻得多,不尽如人意的多。条条块块,方方面面,没有一样是令人满意的。”胡记说。
“譬如说,任免干部任人唯亲,官官相护,顺我者上,逆我者下;四面八方插手,各种林特矿产资源随意贱卖;投资环境差,招商引资进展迟缓;企业缺乏活力,权力部门和工作人员吃卡拿要、不给好处不办事现象普遍。”胡记说。
“建筑工程层层转包,施工质量难以保证;教育经费严重不足,校舍尤其是乡镇校舍破损严重,教师工资难以按时兑现;计划生育失控,全县没有一个准数字;警察工资不能按月足额发放,警务装备落后。警匪勾结,社会治安混乱。”胡记说。
“农村基层党组织影响弱化,战斗堡垒作用未能发挥出来;引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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