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马志担任了县委记,度假村不度假,奋进集团不奋进,矿业公司不出矿,凌河大桥不通行,这些问题恐怕一个也解决不了,更别说你们的红庙联合体、道教六峰山,还有将来的柳树湖度假村项目落地了。”卢市长说。
“还有更加复杂艰难的、不带一点水分的、不弄虚作假的脱贫致富奔小康任务,也恐怕完成不了。”卢市长说。
“市长啊,我也干得不好啊。我不是谦虚,我真的觉得我干的不好,我也是压力山大啊。”我说。
“这就是我说你来得好的第一个原因,再说第二个原因。市里派人下去,我也不妨跟你说点家丑。无论是翁记,还是我本人,我们把我们市里的干部考虑了一个又一个,就是没有合适的、满意的人选。”卢市长说。
“不仅如此,我们市里的干部,都不想到月光县去。即便是提拔,也没有人愿意去。”卢市长说。
卢市长说的话,让我忽然想到了来月光县之前的事。
我出生在农村,家乡远离省城,父母读得少,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他们有个朴素的愿望,就是希望我多读,读好,好好学习,上重点学校,进重点大学,在城里找一份好工作,娶一个城里的媳妇,在城里安家落户,最终跳出农门。
我没有辜负他们,很幸运地考上了一所全国重点大学,毕业后分到省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办公室,又跟深爱我,我也爱她的大学同学,也是大学的“校花”华莉恋了爱,结了婚,添了小孩,在城里安了家。最终跳出了农门,基本上实现了父母的愿望,父母也很为我自豪。
但对于我来说,虽然人在省直机关工作,说起来好听,实际上就是打杂。打扫卫生、端茶倒水、东跑西颠、抄抄写写、记录打字、上传下达等不一而足。
刚开始我很有雄心壮志,很想有一番作为,也提了不少自己认为是合理化的建议,无奈机关的一些事情总也说不清道不明,不干事少干事的人总是有理,自己提的建议也没有什么采纳。
人心隔肚皮,总不能事事如意。时间一长,棱角也磨的差不多了,锐气也就渐渐消退了。
我自恃清高,不想高攀“权贵”,找后台,弄个一官半职,然后在“权贵”的庇护下,昂首向前,一路升迁。闲暇下来,就写文章聊以自慰。因文章时常见诸报端,被人看中,几经波折后,调入省委政策研究室,跟领导写材料,搞调查研究,熬资格,混日子,没想到还混了一个副处长。
我本想躺在铁饭碗里,领导说东就是东,说西就是西,本本份份,安安稳稳过日子,没料到被省委记上官云飞同志提名,经省委常委会研究同意后,派我到月光县去担任县委记。
我从乡里好不容易到了城里,又从城里到乡里来了。
月光县名字蛮好听,听起来很有诗情画意和浪漫情怀。县委记的“名头”也很有分量,说起来似乎“炙手可热”,不是一般人能坐上去的。
可那里一直是省里最贫穷的县,最复杂最难干最说不清的县,既没有诗情画意,又没有什么浪漫情怀。只有满头雾水和无休止的“扯皮拉筋”、沟沟坎坎。
那里的事情很难说得清楚,云山雾罩的,麻烦事一大推。省里一连派了四位挺精干的县委记,都任职不到两年就回来了,有的仅干了几个月,轰轰烈烈地下去,灰灰溜溜地回来。
县委记走马灯似地换,工作却很难有起色。和同撩闲扯,都摇头叹气,认为月光县很少有让人满意的地方。在省里,派人到月光县,就被人看成是“发配充军”,只有受排挤、受歧视的人才会派到那里去。
连在省妇联工作的妻子一听说我被派到月光县去,就满腹委屈,气不打一处来。哭哭啼啼、吵着嚷着要找省委政策研究室叶子主任和省委上官云飞记“扯皮”。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