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平本人都弄不清方向。由于柳顺平案情重大,我们的人提审一次,我们就换一个地方,连柳顺平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
大概柳顺平在东转西移中明白了一个道理,我们不是在做样子,演戏,而是动真格的。如果执迷不悟,抗拒调查,可能会罪加一等。也没有人来看望他、关心他、保护他。那些过去他认为是信得过的人、靠山、关系等都不来搭救他。纪检人员还明确告诉他,如果说不出那些钱的去向,就全部算在他的头上,让他做冤大头,被重判。
他的精神和意志终于垮了,开始回忆过去的问题,像挤牙膏似的,陆陆续续做了交待。有些问题是知道的,有些问题是不知道的。最后,不管问他什么问题,他都能如实回答。
“孙凌云主任看过他吗?”我问。
“看过。”刘记回答。
“他说了什么?”
“我陪同孙主任去的,孙主任说,我早想来看看你,大家也想来看看你,但找不到地方,所以来得晚。你要配合好组织搞好调查,该说的就说。我们还在,争取早点出去。”
“柳顺平有什么反应呢?”我问。
“柳顺平始终不说一句话,等我们走后,他的眼泪无声地流出来了,后来大声痛哭。我们告诉了他国务院调查组关于凌河大桥垮塌的报告,关于原县长马志,原副县长高飞飞被抓的事,关于古汉科被通缉的事。我们告诉他如果执迷不悟,继续顽抗到底,我们将把他的老母亲请出来,跟他做工作。”刘记说。
“听到请他老母亲的事后,他彻底崩溃了。他求我们千万不要把他母亲请来,他不想让他母亲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刘记说。
“唉,真是自作自受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看着这一长串“黑名单”,心里很不是滋味,似乎有一种寒意。
从我自身的角度上看,这串名单上的金额应该是真的。涉及到我的金额与他人比起来虽不算多,但也不少。两次金额及物资折合成金额共十一万余元,其中,第一次是我刚到月光县时,左胳膊被歹徒划伤,柳顺平送了三千元慰问金和一篮水果,我当时就交给县纪委了,县纪委还给我出具了证明。
第二次是送到我在省城的家里,有十万元现金和服装、烟酒、滋补品、玩具等,是硬塞给我妻子的。这些钱物我已让妻子上交给省纪委了,省纪委也出具了证明。幸亏我不贪,如果收了礼,那就麻烦了。
“常记,你也在‘黑名单’上呢?”刘记提醒说。
“我知道,你用不着怀疑我,我绝对是一个清白之人。”我说。
“柳顺平交待说送了十一万多,而我们纪委只纪录了三千多元。”刘记说。
“还有十万多元是送给我省城的家里的,已由我老婆上交给省纪委了,省纪委已出具了证明。如果你信不过我,可以到省纪委去查询。”我说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真担心啊,如果你上了‘黑名单’,我们的工作就没法干下去了。”
“柳顺平还有哪些问题呢?”
“我们初步匡算了一下,按柳顺平的交待和我们掌握的情况,柳顺平从各方面搜刮、挪用的钱,扣除送出的部分,还有近千万被侵吞,具体的数字我们和检察院、审计局还在核实,公安局、检察院很快要搜查他的家,还可能会涉及到巨额财产来源不明。”
“好极了,我们就是要彻查,将这样的败类绳之以法。”
“我们的‘留置’很快就要结束了,打算将柳顺平涉嫌犯罪问题,移送给检察机关依法审查,提起公诉,你有什么意见?“
“先别忙移送,我问你,柳顺平交待了与古汉科的来往没有?”
“交待了,古汉科借了20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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