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翠苍松的竹园里,姬九容慢悠悠的往前走着,及地的长裙偶尔拖在地上,扫过落叶松针,发出沙沙的响声。
竹园里的厢房,门是虚掩着的,留着的一条缝足有一尺长,姬九容站在外面没有犹豫,一脚就跨了进去。倒不是姬九容莽撞,而是这个时候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可她刚刚跨进去一只脚的时候,敏锐的听觉就让她惊醒!头顶上一阵风声响过,姬九容下意识的偏头躲开,同时,右手里三根银针已经夹在手指尖,只要手掌再稍稍用力,这三根淬了毒的银针就会立刻飞出!
银针的锋芒已经到了对方的脖颈的大动脉处!
却堪堪的停了下来。
那个人恶狠狠的盯着姬九容的眼睛,那表情似乎是想要吃人似的。
"侍琴?"
姬九容比她还要吃惊,看着侍琴站在木门的后面,露出大半个身体,手里攥着一只青花瓷花瓶,刚才听见的那股风就是从这儿传来的。
"你来干什么?"侍琴身上的戒备虽然减少了一些,但是仍然保持着捧着花瓶的姿态,好像随时都会把它砸在姬九容的头上。
和侍琴的紧张相比,姬九容的神态反而潇洒从容很多,这个女人似乎任何时候都是这么一派平和,好像是用戏谑的眼神儿在看周围所有的人。
而她自己,永远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而他们,仿佛在她眼中永远都是一粒尘埃。
完全不把她放在眼中似的,从容的从她身边跨进去,找了个圈椅坐了下去,"进来吧,站在门口让别人看见你这幅样子,总归不好。"
侍琴关上了木门,走过去站在姬九容的面前,顺便挡住了从窗外投进来的那一片阳光。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来干什么?"
姬九容左右看了看,整个房间里似乎都空旷的很,没有什么摆设不说,也没有什么御寒的东西,里间屋子的床榻上有一条颜色黯淡的棉褥,看起来也并不怎么厚实。
南黎国的冬天,其实还是挺冷的。
侍琴发现她在打量自己的房间,下意识的往左移动了一步,挡在了她的面前,她一挪开,身后的阳光就投在了姬九容的身上。
"我再问你一次,你来我这里做什么?我这里不欢"侍琴愤怒的说着却停了下来,直勾勾的看着姬九容的眼睛。对着刺眼的阳光的时候,她的眼睛似乎变了一种颜色。
姬九容仍旧是淡淡的笑着,看她,"怎么?伤好了,就忘了我?"
侍琴脸色微变,别开头去,"我也没让你给我治伤。"
看着她别扭的模样,姬九容也没怎么在意,手指间的银针被她收起又弹出,针尖在阳光底下泛着苍翠的蓝色。
"你这么别扭的性格,确定能够在这儿好好活下去么?"她淡淡开口。
侍琴脸色再次变动,看着姬九容,"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你自己理解吧。"姬九容从椅子上抬起头来,看她还有些苍白的脸,"你生性耿直,像极了你父亲,这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缺点,就像上次一样,你根本没有弄清楚状况就闯进去,所以被娴姑狠狠的责打了一顿。"
"呵,那是娴姑她本来就看我不顺眼!故意的想要整我!"侍琴说起来这段儿忍不住就恨得牙痒痒。
"是啊,诚然是她要故意找茬对付你,可也的确是你很蠢,给了别人这么大的一个把柄。"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你如果想要完成心里所想的,最好就安分些,能再聪明些就更好了。"姬九容的脸上波澜不惊,看着侍琴快要喷出火来的眼睛,"这话虽然难听,但是的确是实话,也是为你好。"
"别以为晋王府里的人都是瞎子。"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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