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管家陪着说了会话,知道自己在这碍着,便也出去跟下人们收拾病房,贾瑜跟林黛玉也就在正厅里聊起家常来,一来二去便聊到了贾家那桩子事上。
到底是在自己家中,林黛玉虽然身子比在京城还虚了一些,但说话的底气倒是壮了不少,“没想到一向娴静似水的瑜二哥,也会做那样壮士断腕的果决事。”
贾瑜听她这样说,便知道自己当初消息封锁的还算不错,外人们只知道贾瑜为了不让贾赦贾珍的祸事牵连一族,便以族长之身,用族法赐死了贾赦,至于内里的实情看来是鲜有人知。
“娴静似水是说女子的,我怎么听不出林妹妹这话是在夸我,至于壮士断腕更就别提了,也算给赦老爷一个安稳去处吧,要不然发配去了北疆跟鞑子打仗,死了估摸着尸骨都没人收。”贾瑜摇着头说道,现在他讲起瞎话也是脸不红心不跳了。
“阿弥陀佛,没想到这好端端一个人,这几年见了不少,说没就没了。”紫鹃到底心善,双手合十为贾赦祷告了一下。
贾瑜闻言不由得苦笑着说道:“我早就劝过他了,多行不义必自毙,可惜他不听这有什么法子呢?”
紫鹃心中所想却并不如同嘴里这般说的,只想着赦老爷一死,就再也没去迫着鸳鸯去做小了,这也算件好事情了。
说到贾赦,贾瑜便不得不再提起贾琏了,毕竟这事能不能就这样过去,还得看贾琏的态度如何。
然而他这琏字还没说出口,黛玉的脸便如同之前的钟管家一样陡然耷拉了下来。
贾瑜连忙问道:“林妹妹,可是我哪说错了话?得罪了妹妹,可告诉我,也让我知道不是?”
林黛玉胸前起伏了几下,终究没把话说出口,哼了一声转过脸去。贾瑜见状知道从她这里定是问不出细情了,便又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站着的紫鹃。
紫鹃脸上虽然也是愤愤地,但看着两眼企盼的贾瑜,还是开口说道:“按理这外面爷们的事情,我这既是内宅又是丫鬟,本不该说得,只是毕竟这关系到我们姑娘家里,姑娘面皮又薄,只能我说了。”
贾瑜赶忙起身给她做了个揖,笑着说道:“好姐姐,你便告诉了我吧,不然我这迷糊着,也不晓得到底是怎么了?”
“往日在那边的时候,咱们还天天笑话说,二奶奶爱吃飞醋,把琏二爷管得那叫一个紧,多大个人连个房里人都没有,就是那平丫头都不让碰的,偶尔还替那琏二爷鸣不平,只这会儿我才知道,二奶奶有多不容易,这琏二爷是真真混……真真太爱玩了。”
紫鹃到底也是个性情女,说起兴差点就开口骂起来,好歹她看了眼贾瑜才想起来这可不是她跟黛玉说着闺房话,便又把话收了回去。
贾瑜摇摇头,果然如此,自己早就猜着了,这贾琏平日被王熙凤压得太狠,如今来了南省,上面没了长辈训斥,身边没了悍妻监管,那他还不数着日子花天酒地起来,要知道过了这村再找这店可不容易了。
“唉,琏二哥对这女色确实贪了些,这事回去得跟二嫂子好好念叨念叨,她来前还嘱咐我这事呢。”贾瑜轻笑一声,端起茶杯来轻啄一口。
然而紫鹃闻言后赶忙摆着手说:“不成,不成,这事可不能说,这要说了脸可就都没了。”
贾瑜一愣不明所以,紫鹃看了看黛玉摆过去的头,走近几步来到贾瑜身旁悄悄地说道:“那琏二爷忒不是东西了,他跟,跟,他跟别人送给林老爷的小妾勾搭上了。”
“噗……”贾瑜差点没把嘴里的茶喷出来,“咳咳,咳咳,什么!?还有这事?”
“瑜二爷你小声些,这事没几个人知道,当初还好是被李姨娘撞见了这才没丢大人,看着林老爷还躺在榻上,我们都没敢去说,生怕这一讲连半口气都存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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