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原是哥错了,我带你跟人家去道个歉。”
“呸!你自己道歉就是了,带我去作甚?”
春妮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颜惜,她从小就是十里八乡夸赞的淑雅姑娘,连一句狠话都没说过,更别说像这会儿啐人了。
颜忻却也不恼,正要拿袖子去擦时,却见到一条手帕扔了过来。
“你那袖子比脸还脏,还是拿我这个吧。”
颜忻先是一愣,随后笑嘻嘻地说:
“还是我妹子知道心疼我。”
颜惜扭过头去,叹了口气道:
“你要想道歉,就真心实意好好跟人家去讲,那位公子我瞧着也不是什么坏人,定也不会为难你的。”
颜忻瞧了瞧她扭过去的脸,只以为是她害羞,便点头笑着说道:
“是的,是的,他肯定是个好人,连这样好的诗词都写出来给了我妹妹,怎么不是个好人呢?”
颜惜闻言脸上大羞,愤愤地说道:
“你再这样顽笑,我可就恼了。”
颜忻见她这样,心中已经大定,便笑着要陪她们一同好好转转。颜惜心念母亲,本不想多留,奈何看着他那样,也不好回绝,只说转一会就回。
趁着两个小姑娘再看糖画的时候,颜忻瞧瞧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上面隐隐有着卖身契三个字。
“嘿嘿,原本想着有个豪绅结亲已经是我家的福气了,这会儿却来了个小爵爷,管他姓真还是姓贾,只要能攀上关系,哪怕是进府当个丫鬟,以后也都不愁吃穿了。”
心中想着这些,颜忻又想起了当初自己跟华家老爷那抠抠搜搜讨来的那些银子顿时又来了几丝火气。
想想当初那些年,颜家还是书香门第的光景,那时候华家祖辈连给正经人家看大门都没资格。
打西边逃荒来的流民,要不是自己祖父当年心好,给他们在官府那边上了户籍,他家还能有今天?
一帮靠着贩私盐起来的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家,当初说是救命之恩都不为过,这会儿恩主的后辈上门,不说帮着给捐个一官半职也就罢了,才给那点银子,够干什么的?
颜忻心里越想越气,打定主意等跟贾瑜那边说好了,定要再去华家讨回面子。
“一个黄口小儿,何必跟他置气呢?倒差点让你惹得一身骚。”
程雁知捏了捏眉心,似乎是屋内的些许炉火气让他有些不适,挥挥手,一旁站立的丫鬟顿时会意,转过身去轻轻把窗户推开,顿时温润的江风带着几缕清香就卷了进来。
“这还没入秋,你怎么就点上火盆了?”程雁知看了看还燃有灰烬的火盆皱眉说道。
男子嘴角一抽,悄悄地冲着身后努了努嘴,跟在他身后的仆从赶忙蹲下身不顾还烫手的火盆连忙把它抱了出去。
“最近染了风寒,原本家里那位就不让我多出去跑,这会儿要再严重一些,恐怕就真的要禁我的足了。”
程雁知闻言顿时笑了出声:“你这家伙都成府尹了,怎么还这般惧内?”
男子无奈地摇摇头:“家有悍妻,家有悍妻,都有难念的经。你还没说那小子的事情呢。”
程雁知一愣,随即叹了口气:
“那小子有什么好说的,要不是魏王那边的意思,我才懒得参这个事。”
男子眉头一皱,心中隐隐猜到了几分。
“魏王的意思?”
“谁晓得是北面哪个人说的话,反正都是来传话的生怕压不住我,都说是魏王,你说这世道可笑不可笑,当了几十年的官到头来没王府前的哈巴狗权势大。”
男子摇摇头:“你当了几十年的官就更不应该说这话,‘宰相门前七品官’,这话你第一次听说?大抵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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