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被高举起直指天空,比早起、睡前、餐前的祷词更令精灵们难以忘怀的单词不断重复,不分男女老幼的一张张面孔上流淌着欢喜的泪水。
这是祈祷;
这是称颂;
这是赞美;
这――也是为摆脱绝望、颓废,自憎恨之中而生的悲愿,超越信仰的精神支柱。
不管是衰老还是年龄,哪怕是世代交替之间的沟壑都无法磨去精灵们头脑里的记忆焦痕。复国思想的种子早已种下,此刻不过是吞吐出其稚嫩的新芽。
最终这尚嫌脆弱的幼苗会结出怎样的果实呢?
可能是沙文主义、极端民族主义、社会达尔文主义、军国主义、帝国主义
抑或是人文主义、自由主义、社会主义、无产主义、无政府主义
恐怕只有忠实扮演剧本所需角色的李林最清楚。
――一切必须符合计划需要。
唯一的核心角色,他那远离舞台灯光静静欣赏的外侧思维念叨着表达太过清晰,意义却又完不明的话语。
没有生气、失却温度的话语有如非生物的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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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热度似乎并未随着月亮带领群星占领天空的黑幕而消散,亢奋的痕迹同样残留于体内。
布伦希尔不讨厌这微带燥热的高亢感觉,她觉得浑身上下充满精力,极度渴望能接过重要工作,以一己智慧与力量漂亮的完成它们。
“如果能亲手从那家伙手里接到任务”
那该有多好!
感叹的情怀在小鹿乱撞的芳心中怦然作响,前段语句在嘴边再度低声碎碎念叨一遍。少女不可捉摸的娇羞神情停留了不到一秒左右,在其他与会者意识到什么前重新回到活力四射女战士摸样。
现在正准备重要的决策会议,不可放任胡思乱想干扰神圣的会议进程。
精灵少女慎重告诫自己,约束起活跃过度的心思,飞快的抚平胸中的悸动情愫后,和其他与会者一般,将庄重肃穆填满脸孔。
说是会议室,其实不过是原先村长的旧屋子搬空后,重新打扫粉刷了一番,搬进一张长桌和几把椅子,外加一些地图文件,最后添上几件茶具之类的辅助生活装饰用品。只能算是具备会议基本功能的房屋,给参观者的第一印象似乎应该是简陋寒酸。
――庄严、神圣之类的词语用于此处未免太过奢侈夸张。
经历过白天慷慨激的年轻世代精灵们不会做如此想,在发自心底的呐喊过后,形同世界弃民的尖耳朵智慧种深切体会到觉醒的时刻已经来到。长达千年的抗争到了此时此刻,随着那位贵人的降临出现了一线曙光。颠覆人类―兽人的世界霸权体系的可能终于出现了。
――以其超越常识、跳脱想象的才能和力量唤醒众多灵魂,号召引领弃民精灵们抗争命运,向世界的不公宣战的王,降临于此了。
名为齐格菲奥托李林。
一介黑发红瞳的神秘少年。
对洋溢青春和躁动的这一代来说,只要王坐镇于此,无论多么简陋,此地即为圣堂。
弗蕾娅对此深有同感,不过压抑本性表现庄严肃穆并非她的风格。
悬空双腿无趣的摆动着,一手托着腮帮,另一只手用食指沿着杯口边沿无聊的画着圈。
没规矩的举动理所当然的让祖父感到尴尬,对顽皮任性的小孙女缺乏足够权威的老族长只得小声咳嗽提醒一下弗蕾娅注意、收敛一下举止,可惜效果显然没有出现。
扭转性格从来不是轻松的事情,特别是纠正野惯了的孩子。
无论是言语方面的循循善诱还是充满爱和纪律的鞭子都不敢保证能调教出评学兼优的优等生,何况区区几声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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