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秣费和脚力使占领区农民背上沉重的负担,另一方面,查理曼频繁的用兵使得对粮食、葡萄酒、肉牛和羊毛的需求剧增。因此很多投降的“和平派”贵族和地主收回租给农奴的土地,改为自己或与提坦斯、财团合资经营。通过这种方式打通关节,免除运输过程中的过境税和繁琐的检查手续,获得更多收入的同时获得某种程度的政治安保障。此一行为导致农奴在地主土地上服免费徭役的时间也增多了。绝大多数地主认为农奴每星期出三天徭役太少,索性采取数量不定、依照需求随意分配的劳役制度。甚至连地主自营地出产的粮食和葡萄酒也要由农奴赶着马车长途跋涉运至提坦斯收粮站或财团控制的港口仓库。
与农民的水深火热相对的是,提坦斯和大贵族都发了财。他们将大量钱财用于奢华生活和大兴土木,最近随处可见的新古典主义风格建筑就是明证。大贵族的庄园不再具备防御功能,而是用来享受和炫耀排场,大庄园内往往建有画廊、剧场和音乐厅,还有专门的狩猎森林,供主人和宾客消遣娱乐之用。巨大的贫富差距更令人感到憎恶,进一步点燃农民们的反抗之心。
社会矛盾激化的直接后果就是此起彼伏的起义与恐怖活动。在特区新政实施之前,没有哪一个星期不曾发生过暴动、暗杀和报复。走投无路的农民杀掉卖国求荣的地主、穷凶极恶的士兵,提坦斯则执行残酷的人质枪决法案,枪杀平民作为报复,或把整村整村的人投进集中营。
直到罗兰开始推行新政后,上述情形才得到遏制。军费开支被纳入政府管理,剥离了提坦斯征税权,厘清财政系统,导入工业化之后,随着商业活动的兴起,越来越多的贵族开始参与商业投资,或者通过代理委托投资,或者在自己的土地上兴建制造工厂和商店。如今大家对土地的兴趣逐渐开始淡漠。罗兰终于可以腾出手来替天天到总督府陈述疾苦的农民代表解决一些实际问题了。
“这可是个大工程,要知道卡斯蒂利亚的贵族是世界上脑袋最僵硬的一群人。对这些满脑子‘正统、‘体面的家伙来说,土地就是生命,谁动土地或者搞人口普查就是要他们的命。他们是不会介意在这种时候扯起‘爱国的大旗,掀起叛乱的。”
伊莲娜用一贯的讽刺口吻揶揄着,尽管同样是卡斯蒂利亚贵族。但她却是为数不多的开明派,天性叛逆的她早早就和“必须遵循”的思想作了彻底的决裂。不喜欢本国贵族,也不喜欢查理曼,但拥护罗兰的新政,希望这场温和的社会变革能给封闭了几百年的卡斯蒂利亚带来清新空气,带动整个民族觉醒。
正因为立场微妙,所以她更能清醒地看清如今特区的成就和问题。
“除了贵族,提坦斯也是个问题,摄于财团的影响力和政治盟约。他们不敢对你说什么,不过他们对剥夺了参政和税收权力依然相当不满,以‘保卫边境、防止恐怖分子越境的名义变相收过境税就是例子,另外有传言说提坦斯和一些领主合伙从事走私违禁药物等不法行为。”
“给我等等,这种事情!”
“毫无根据的流言么?殿下,我是不知道查理曼那边的贵族是怎么样,我们这边的可是早就烂了。早在开战之前,很多贵族就参与对查理曼的走私活动了。其中包括“独眼大公夫人”安娜.德.门多萨.伊.特.拉.塞尔达、卡尔皮奥侯爵、卡斯塔内达伯爵、阿斯科利大公、阿尔克斯公爵、梅迪纳.塞里公爵——这样屈指可数的大贵族。对他们来说,为了钱背叛国家都不算什么。更何况区区违禁药物。”
伊莲娜无所畏惧的笑着,无意识地将那种带有讥刺意味的微笑和某人重叠在一起,密涅瓦的心头闪过一阵不快。
——为了百分之三百的利益,人们敢于践踏世间一切法律。
耳边仿佛再度响起那个嘲弄的声音,从高处俯瞰他人、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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