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之后,衍宣和忍不住问道:“父皇。这孩子该如何称呼?还是父皇给取个名字吧。”昭帝微微摇头,道:“如今他还没有名字,我们一向是以宝儿来叫他,不过是个乳名罢了。”昭帝沉吟了一会,道:“这孩子的大名我已经有了想法,只等今晚去了那处之后,我再看看他合不合适。”衍宣和迟疑着应了下来,心中却着实有些好奇,那里到底什么地方,昭帝还要说得如此神秘。
再等了一会儿,那乳母便抱着收拾一新的孩子走了出来,显是刚刚又喝了些奶的小娃儿眼睛微合,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昭帝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又嘱咐那乳母将孩子裹得紧一些,便领着衍宣和并元圆乳母等人往外走了。
衍宣和原以为自己将去的是什么神秘的地方,可下了车辇一瞧,来的却是供奉皇室先人的奉先殿。昭帝先领着衍宣和给祖先牌位供了一炷香,孩子却是由乳母抱着磕了头。几人这才转身走到了后殿,这里的却是传说中的皇室宗谱了。衍宣和心中忽然有些不安,但也只能随着昭帝的步子一步步向前,走向那未知的真实。
昭帝当先对着宗谱默默祷祝了几句,这才转过头来,从一旁随侍的元圆手中接过一支尖细的银管,一脸肃然的拉出了孩子的手,用银针取了几滴指尖血来,之后也没管孩子的哭闹,径自转过身去,将血液滴入了桌上已然配置好的朱砂里,略微搅匀了,便取了边上的毛笔,蘸了点朱砂,便往墙上的衍宣和名字下,添了三个字来。
“衍立旬。”衍宣和强压下心中的慌乱以及不祥的预感,默默的低声念道。这就是自己孩子的名字了吗?“立旬”衍宣和伸手摸了摸儿子软软的胎发,低声道:“儿子,你如今也有名字了。”
昭帝却没管那许多,一双眼睛只看着墙上的宗谱,那宗谱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制成,看着非金非石,闪着温润的光,新写上去的三个字,因着朱砂较新,显得比之前的字都要鲜艳一些。毕竟在这孩子之前写上的名字,最早也是十一年前,只是那位小公主也没能活过四岁。
过了半晌,看着那几个字依然明显,没有半分黯淡,昭帝才转过身来,笑着拍了拍衍立旬的额头,瞧着那手上取血的伤口已经合上,没有再渗出血来,他又笑着对衍宣和道:“如今这孩子得了名字,只是我可还是要叫他宝儿的。”衍宣和抿唇一笑,道:“父皇有心抬举这孩子,儿臣是明白的。”
昭帝满意的笑了笑,这才当先出了奉先殿往自己的车辇处行去。衍宣和原本已经往自己的步辇走去,却见昭帝示意他先过去,最后在昭帝的要求下,与昭帝坐到了一处。
虽说这是皇帝才能用的仪仗,但步辇毕竟与宫殿不能比,只是代步的工具罢了,大也大得有限。两个人坐在其中,距离也隔得近了。衍宣和略觉得有些尴尬,他极少有机会与昭帝这般坐着交谈。
静默了一会,昭帝用极小的声音对衍宣和道:“阿和,你对今晚的事可有什么不明白?”衍宣和点了点头,道:“儿臣的确有些疑惑。这登族谱之事,白日做不是也行,何必”
昭帝摆了摆手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孩子登族谱之事,确实有些仓促了,只是这孩子先天不足,白日出来又太晒,若是给内务府办个典礼来折腾一天,朕总是有些忧心他能不能撑得住。今天这个日子是近三个月来唯一一个在晚上的及时,幸好你赶回来了,不然还得等。”
昭帝难得向他解释那么多,衍宣和微低着头道:“父皇思虑周详,又为这孩子考虑了这么多,实是他的福气。”昭帝看着他的眉眼,心中一动,笑着道:“宝儿也是我的孙子,我照顾他也是应该,哪里要你这么客气。”
顿了一顿,昭帝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正色道:“阿和你如今也大了,过不了几日便将成为我六安的太子,我们衍氏一族的宗子。有些事,我如今也该交代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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