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双眼,钟婉儿那张绝美精致的容颜便放大在如妃面前,她吓了一跳,差点以为自己已经逃离了这个鬼地方。
“姐姐为何如此狼狈呢?”钟婉儿话语间带着些怜悯,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如此幸灾乐祸。
她抬起手想要擦掉如妃头上的斑驳血迹,却被如妃反手甩开,声音已经失了往日的气势,“闪开,不用你假惺惺。”
“姐姐这话妹妹倒是不爱听了,妹妹可是好心来看姐姐,怎么就假惺惺了。”
“好心?哼!”如妃冷哼一声,“若不是你这个好妹妹,本宫会沦落到如斯田地,你个贱人,狐媚贱人。”
如妃骂了出口,但话语间少了以往的娇横霸道,有的只是无谓的挣扎,钟婉儿暗叹,这就是得宠和失宠的区别。
“可是皇上就是喜欢妹妹这个狐媚贱人,姐姐有本事倒是也狐媚一把啊,”钟婉儿起身,优雅地显摆了皇上让人新制的锦衣,转身后,脸上的表情却显得有些刻意的歉意,“但是妹妹忘了,姐姐或许狐媚不来,姐姐擅长的是栽赃陷害,不是吗?”
钟婉儿一边说,一边将脸凑近如妃,一个精致无暇,一个蓬头垢脸,强烈的反差。如妃用尽全力扬起手道:“贱人!”
钟婉儿毫不费力地抓住了她的手,看如妃虚弱的模样便知道这两天她在冷宫的日子一定不好受,也许连饭都没有沾过。
“你记住,现在你不过是冷宫中的过气妃子,若是再敢污蔑我一句,我便让皇上将你赐死。”
钟婉儿说完便起身离去,一切都那么干净利落,快出门口时,她停下来说了这次来的另外一个目的。
“忘记跟你说了,你的哥哥前些日子在牢中死了,你开心吗?”
如妃原本气愤的脸瞬间僵住了,他死了?怎么会死?自己费尽心血争得恩宠就是为了保住牢狱中的哥哥,可怎么连他死去的消息都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
良久,冷宫忽然传出凄凉的笑声,如妃明白了,原来李渊一直对樊亦就没好过,难怪自己要求见他的时候每次都被李渊拒绝,原来往日的恩宠都不过是如梦泡影。
南柯一梦,醒来之后却比入睡之前更加悲惨,她借着破烂窗户透进来微弱的月光,认真看了一眼这个破旧不堪的冷宫,想当日的延禧宫是多么地热闹,多么地气派高贵。
如妃突然想起了淑妃,此刻她不再害怕,她终于懂得了当日数日寻死的心情,她必定也是在冷宫中受尽了屈辱,还要被自己每日羞辱。原来滋味是如此地不好受,她笑,笑得苍白无力,满目悲凉。
用力地扯下冷宫中难得找到的一块幕帘,如妃满意地咧开嘴笑了,用尽全力将幕帘往木梁上一抛,打上死结,她站到椅子上闭上眼睛,想起当日刚得宠的时候李渊对自己的笑容,想起自己有孕的时候李渊的笑容,想起别人对她的敬怕,自己对别人的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眼泪流入嘴角,苦涩。
‘噗通’一声,椅子背踢到在地,此刻如妃的心中只有一种感觉,解脱了。
终于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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