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还是爱我的,是不是?”怀里的人儿小声说。他猛然怔住,这一句“哥哥”,他已然两年没有再听过了。在他眼里,她一直像个跌跌撞撞的孩子,还记得第一次她叫他“哥哥”,那双眼睛里柔情蜜意都满得快要溢出来,他无限怜爱,不知道该如何疼爱才好,只想着往后的日子,恨不能拿最好的东西通通给她。
他最喜欢听她叫他哥哥,她那样淘气,有时候惹得他生了气,只消叫他一声哥哥,他立刻就缴械投降。
可是今时毕竟不同往日,他的心里百转千回,最终只能回绝她:“你别这样。”时嫤说:“你骗人,你的心跳得跟打鼓一样,我听得清清楚楚,你对我明明还是有感觉。”他欲哭无泪,现实却只能逼他残忍,心狠下来,终于是狠下来掰开她的手臂——其实一个弱女子,在她面前哪里有多大力气,他不过也是借着她的主动,贪享着半刻温存,可是温存下去,他也不能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发乎情止乎礼只适用于将孔老夫子当做信仰的年代。镇定片刻,他只能凝起眉来,语气严肃:“时嫤,这样有意思吗?”
她渐渐松开了他,他目光躲闪地看了她一眼,但见她眼神里的火苗似是“嗤”地一声顿时熄灭,只透出无限的失望来,那眼里的一汪水,像是忽然结了冰,凝固在他暖热的心脏上,又像是一把尖刀,猛扎在他的心上,他不忍直视,终究是转身回了房。听到她在身后喃喃:“我没有想要你回头,我只是忍不住,我没有想那么多,对不起。”他未及回头,就听见卧室的门砰的一响。
这一夜无比漫长,被一条垃圾短信吵醒,翻短信的时候看到黄珊的几个朋友发来的节日祝福,忽然觉得有些无味。窗外仍旧是一片朦胧混沌,他却没有办法再睡着。嗓子又有些不舒服,他只得再去卫生间,打开门来旁边就是她卧室的门,紧紧地闭着,浅黄色的木板门立在他面前,他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只是一扇门而已,却似乎是隔着千重万水。
再回来的时候,她卧室的门已然开了一条缝,他瞧了一眼进了房间,却见她在阳台上收衣服,不由得问:“你醒这么早。”
她将衣服从晾衣架上拿下来,“被你的咳嗽吵醒了,”说了这一句才回过头来,又说,“我是认真地劝你,少吸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以后再后悔。”
他内心苦涩,只是笑一笑,终究是什么也没有说。
飞机是中午十二点的,他们十点出发,因着早起这个上午却显得漫长。这几天他已经疲于应付时嫤的一举一动,牵起的心中波澜。这个上午她却安静非常,吃了早餐,只是待在那间卧室里,紧闭着门,两三个小时,只出来了短短不到一分钟。
十点的时候时嫤终于出来了,他送她去机场,她亦是颓丧着安静无话。下了车,他拖着她的行李箱走着,走着走着就出了神,等回过神来,转头一看才发现她落在自己身后好远一段距离,只见她停下脚步怔怔望着自己,那眼里似乎又无尽的哀伤与绝望。
“余星河,我最后问你一句,如果将来命运仁慈,你我再相遇,我们还有可能吗?”她问。她稚气未脱的脸上,却是难得的认真,像是抛下了所有的东西,只为得到一个答案。他心里隐隐作痛,却万般为难,她那双清澈的眸子顿时像是脆弱的棕色水晶,让人生出无限不忍来,却只是亲手拿铁锤将它敲碎,长叹一口气,开口亦是冷冷:“没有可能了。”
她冷笑一声,咬着嘴唇说:“这个世界,对犯过错的人,原来是这样的残忍。”他不忍再看她,只是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时嫤加快步子,很快便走到他前面去,从余星河手中接过行李箱来,微笑着说:“那就送到这里吧。”她需要清理c需要清醒,需要赶快跟面前的人分开,需要将所有的耻辱都留在上海。
她在机场的洗手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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