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里正是孟劭予的家乡。他父亲商战多年,在儿子大学毕业之后功成身退,只专心陪夫人四处旅游。时嫤听着,心里越发对孟劭予的父亲生起好感和敬佩,孟劭予顺水推舟,说:“他们二老前几天刚从法国回来,我想带你去见一见,你看怎么样?”
她一怔,没来由的一阵慌乱,像是幼儿园时,第一次上儿童节的舞台唱歌,那样的紧张不安,忙不迭说:“会不会太快了。”孟劭予的眼神隐隐黯淡,她忙解释:“我是说——我没做好准备,有些害怕。”
他忽然笑了:“别怕,先不说我爸妈都很和蔼开明的,还有我一直陪着你呢。”他又摆出许多道理来,说是难得已经到了清河,这样的机会摆在面前,他们二老爱玩,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说着这些话,眼里满是殷切期盼。时嫤不忍心拂了他的好意,点头答应,说:“可我只带了游玩的衣服,一件正式的衣服都没有。”孟劭予说:“我们明天就去买。”
他们第二天就去商场,挑了好久,同时挑中了一件深卡其色风衣,她试穿在身上,孟劭予替她将腰带认真系成蝴蝶结,她便笑:“我都不会系,总是学不会。”孟劭予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到她的睫毛像两把浓密的小扇子,在她白皙细腻的脸上形成两道剪影,她细若扶柳的腰肢就在自己手中,心中一阵恍惚,不由得放慢了手中的速度,最后好歹是系成了,左右用力一拉,他便后退了两步。
时嫤低垂着眉眼朝着他,像是过年时节穿了新衣服的孩子般害羞:“怎么样?”
孟劭予笑得温软如玉,说:“这么乖巧,绝对是中老年人杀手了。”时嫤被他逗得噗嗤一笑。
他又上下参考了一番,风衣的颜色与她皮肤接近,却少了点鲜艳光泽,又拿了一条彩虹条丝巾来给她系上,相得益彰,立刻变得光彩照人。
晚上时嫤便早早收拾行李,孟劭予坐在她床边。时嫤心中仍然有些不安,孟劭予只是不住地鼓励她。她揶揄他:“这是去见你父母,看你去见我父母的时候是不是能这么淡定。”
他心里尝到丝丝甜意,正要说什么,时嫤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她看了一眼,对孟劭予说:“不知道是谁的号码。”却还是接了,听了一会儿,忽然神色一紧,忙对着电话里头说:“你别着急,我们马上就回来陪你。”他也不由得心上一紧,正要问时,她挂了电话,急切切说:“采薇说她——流产了!”
孟劭予只觉得脑海里像是哄哄然过了一列火车,又像是大地轰然震动了一下,木然半天反应不过来。时嫤小心推了推他,他才定了定神,虽然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事已至此却没有别的选择,便捏了捏鼻中的穴位,问:“她在哪里?”
“在酒店,刚才已经叫了急救了。”
他心里又是急躁,又是担心,更是歉疚,既对采薇,也对时嫤,又觉得很是无奈,摩挲着额头,说:“她还是不听话!我明明都给她买了回洛杉矶的机票。”
“说这些都没有用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吧!”她连忙加快收拾行装的速度,接电话之前,行李箱里小心叠了整齐一堆,新买的那套风衣被她整齐放在床上一角,现在只匆匆将它叠在剩下的衣服上面,一股脑胡乱塞进箱子。孟劭予望着她,抓住她忙碌而瘦削的手,却只是紧紧一握,什么也没有说。
虽是夜里,孟劭予的车开得稳而快,在夜风中飕飕而过。他认真开着车,只是劝她睡觉,并不多言语。时嫤担心他,哪里能安心睡着,心里像是揣着一篮子鸡蛋,不敢松懈下来,却抵挡不住困意,一路上断断续续睡得清清浅浅。到达南滨时已是凌晨三点多,她一向作息规律,熬夜加上一路奔波身体非常难受,却不得不强忍着。
下了车,凌晨的风尤其凄凉,像是要吹到人骨子里去,孟劭予拿了自己的夹克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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