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招手让一边站着伺候的采蕨过来,指着王娡手上的帕子道:“秦孺人这张帕子,你不许动,就让她自个儿绣,绣好了孤可是要收起来的。”
采蕨轻笑着福了一福:“奴婢晓得,孺人绣的才是孺人的心意,奴婢的手艺和这心意比起来,自是不能插手的。”
王娡低啐了一口道:“你这丫头,也帮着消遣我!”
采蕨吐了吐舌头,迈开小碎步退到一边儿去:“所以奴婢不想出来嘛。太子跟主子打情骂俏非得扯上奴婢,弄得奴婢帮谁都是错的,下回让采秥姐姐进来伺候。”
“这话是埋汰咱们两个了,”刘启指着她,回头对王娡笑言,复又转过头去问道:“采蕨是吧?果然是有点意思,孤听说孙姑姑是你的祖母?”
“回殿下,那是奴婢的祖母。因着奴婢自幼对祖母的事情敬佩有加,才求了父母让奴婢进宫伺候的。”
刘启点点头:“是了,孙姑姑劳苦功高,太后特下恩旨,许她一家子再不用进宫伺候。你能以你祖母为榜样,很好。”
“奴婢能遇上秦孺人这样的主子才是福分,定要学祖母的样子做个忠仆。”
“太子可是眼馋妾身的侍女了?若论忠仆张公公也是拔尖儿的,这般抬举采蕨可要让张公公泛酸哪。”
听这话的意思,还以为是王娡泛酸他老揪着个宫女问话,谁知一回头便看到她调笑的神色,哪有半分不乐的样子。只怕是心疼自己老拿她宫里人开心,也要回敬一下以示公平。果然,张德一听这话,忙不迭地揖了身子,口中只道孺人多虑,他只求能伺候好太子便好,无需忠仆之类的美誉。
“行了都下去吧,秦孺人逗你呢。让小厨房东西不必做得精细,有什么都先上来,这会儿还真有些饿了。”
“喏。”张德和采蕨两人齐齐退下了。
退至门外,心有戚戚地对视一眼,倒颇生了点同病相怜的感觉。
“采蕨姑娘,那我就先去厨房看看。”
“恩,我也要去下浴室瞧瞧他们热水烧的如何,待会用过点心定是要沐浴的。”
这便分头行动去了。
张德与采蕨说话用的语气几乎算得上是平辈论交了,按采蕨现在的品级自是不该受这个礼,这礼自是看在那位孙姑姑的地位上头。
采蕨也不推辞,以礼相待本也算是示好的一种,祖母建立的人望若能好好利用,对自己c对自家主子在太子宫里头,都有极大的好处。
里屋,刘启跟王娡继续之前的话题。
“就这么喜欢这个采蕨?半点亏也舍不得让她吃。”没了奴才在一旁,刘启的动作更随意了些,几近彻底歪在了卧榻上头。
反正无事,王娡索性又拿了绣线出来继续下一片荷叶,嘴上应着:“合了眼缘吧,她虽跟我同岁,我看她倒像是自家妹妹一般,只兒姁要更粘人些,况且她待我也很好的。”想了想,又道:“其实她有个好祖母,在旁人看来大约都觉得是幸事,我也不能说有这样一个祖母不好,但总被人常常提起,这祖母便成了一座山,时时压在肩上。不论做了什么,都会被拿来跟那位孙姑姑比,14岁的孩子怎么能跟40许的人相较呢,总也比不过的时候,难受亦是难免的。”
刘启摇头笑笑:“你的想法总是新鲜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咱们不说这个了,小心再这般话多戳到指头。这帕子虽说都要你自己来,可还是好好绣,现在的荷叶丑是丑了点,倒也能看出样子,那花别处练练再上手吧。孤日后带了出去,也好拿出来给人瞧瞧你的手艺。”
听他这样说,王娡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关于自己的水平问题,再嘴硬帕上的实物也是看得见的,当下小声道:“绣花哪里是一两天能学成的。你真要收了去也自个儿看看就好,有了这样的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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