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女儿进来,云昌衡脸上挂了笑,问道:“可拜见你外祖母了。”
云彦芷便答道:“刚从外祖母那边过来了。”她有些哭笑不得,伸出手,只见她掌心中放着一包粽子糖,“外祖母还拿了这个给我吃。”
徐焕庭亦是觉得有些好笑,三人不由得笑出声来。
三人打完了招呼,徐焕庭便续着刚刚的话题,对云昌衡道:“那这互市的地方,倒要你多费心了。”
云彦芷在连廊上时,便隐隐约约听到他们说海运的事,她心下一紧,想到前世徐家的结果,便问道:“舅舅可是在与爹爹说海运的事吗?”
若她没有记错,前世朝庭开启海贸,便是在几日之后了,恰好是洛水泛桃花汛的时候。
她之所以对此事记得这般准确,是因为这一年洛水的桃花汛不同以往,极是凶猛,冲垮了沿岸无数良田庄镇,中原诸城镇,尤其是洛阳开封一带已然毁于一旦。
洛水每年夏汛是都是如此,这一年竟是连春汛都已经如此猛烈,皇上终于下了决心命工部侍郎陈新知去治理洛水,筹措洛水改道事宜,后来更是将洛水与漕运的运河修连在了一起。
因为修渠的事,内阁中争论不休,几位阁老针锋相对。修渠虽是好事,但毕竟耗时耗力,一个修不好,便是动摇国本的大事。
后来,还是主持修渠的何氏兄长何侍郎占了上风,也因此事,何侍郎升任了吏部尚书。
她前世与陈侍郎女儿陈沁雪交好,陈侍郎就是主持治理洛水的那位大人,倒比旁人知道的多些。
她忽然心头一亮,自己竟是没有想到,投资漕运不才是现成的大好良机吗,这比海运岂不强了千倍百倍?
经过了这次卢氏的事情,云昌衡对这个女儿再也不敢小觑,便也未曾瞒她,道;“你舅舅在问爹爹关于朝廷新互市港口的一些事情。”
见云彦芷神色有异,他便问道:“怎么?阿芷可是想到什么了吗?”
云彦芷不禁有些头大,她想要将洛水改道的事情告诉父亲和舅舅,但她不过是个闺阁少女,又能从哪得知这些朝廷大事。
她看着徐焕庭,徐焕庭看着她的眼光关切又温暖,她不由得透过这双眼睛想到了徐冠桥,自己的表兄。
前世,在徐焕庭和几个表兄葬身大海后,徐家险些分崩离析,若不是徐冠桥放弃了自己从军的想法,站出来力挽狂澜,恐怕徐家早就不复存在了。
云彦芷心中难受的很,难道还要只因为自己怕惹来猜忌,便要让舅舅和表哥再一次承受这样的经历吗。
她斟酌了一番,缓缓道:“爹爹,我前些日子听说,这些日子洛水的桃花汛犯得极是迅猛,河洛一代,更是堤毁城淹,流民遍地。”
徐焕庭以为她是听说了桃花汛的事,心中害怕,便柔声安慰她道:“海上和洛水不同,阿芷莫要担心”
却见云彦芷摆了摆手,道:“舅舅,我前些日子听说,皇上有意要整治洛水了,并且,似乎有意要将洛水与如今的运河连接起来,使洛水也能成为新的运河。”
徐焕庭眼睛一亮,如今的漕运运河,可是要经过天津的,若是洛水能与如今的运河连在一起,那还去做什么海运生意,只一心一意在漕运上加派人手便够了。
却听到云昌衡问道:“阿芷,你这是听谁说的?”
云彦芷便知道这个问题她是怎么也绕不过去的,她无奈,但此时别无他法,只得搬出陈沁雪来挡箭了:“女儿与工部陈侍郎的女儿交好,是她透露给女儿的。”
其实,前世她是在嫁给云昌衡之后,才认识的陈沁雪,两人虽是截然不同的性子,却极是投缘。
恰巧,前世负责修筑漕运的,便是陈沁雪的父亲,工部侍郎陈新知。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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