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不顾仪态的弯着腰坐在床上。
雪霁有些担心地问道:“姑娘昨晚,可是又魇住了?”
云彦芷面色有些发白,雪霁搀了一把她的胳膊,她便起身下了床:“没关系。”
雨晴进来将洗脸水备好,焦心道:“姑娘都好久没再做噩梦了,怎么今日好端端的,又做起了这个梦来?可要请周妈妈寻顾太医过来看一看?”
云彦芷坐在妆台前,发丝披散,衬得她本就白皙的皮肤越发带着种病态的苍白,她伸手按了按自己额角的太阳穴,道:“无妨,今天中午睡一觉便好了。”
话音刚落,她又叮嘱两个丫头道:“如今祖母身体不好,母亲每日里忙的七上八下,你们不许去和母亲说,别让她再操心了。”
两个丫鬟看对方一眼,只得不再提此事了。
云彦芷扶着额角,细细回想起昨晚的梦境,自打她重生于世,这个梦境她都不知做了多少遍了。
最初大约是因着自己刚刚横死,心中无法释怀,又或是因为她入梦太深,她时常哭着从梦中惊醒。
而最近,大约是因为心结终于化解开来,这个梦渐渐脱离了她的生活,纵然是偶尔梦到,她也能分清梦境与现实,以平常心面对。
而昨夜的这个梦境,令她似是又回到了从前那种远眺无路回首无门1的局面中,整个人蜷缩在阔云堂一隅,苟延残喘,生活平静的如一潭死水,任何的消息都刮不进那个小小的院子。
而她,仍旧如朽木枯槁c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
她将手中的碧玉簪子放在妆台上,这个梦,当真不是什么好兆头。
似是再向她提醒什么一般。
正发着呆,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周妈妈的声音。
“二姑娘,宫里来人了,夫人说让您收拾一下出来听旨!”
云彦芷瞬间抬起了头,她猛地听见自己心脏咯噔了一声,问道:“怎么回事?”
周妈妈见云彦芷神色慌乱,这才笑了笑,轻声劝慰道:“应当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夫人说,若是出事了,来的就是刑部的人了。大约只是宣个旨,要一家子一同接旨罢了。”
见雪霁雨晴两个都愣着,她方着急道:“还不赶紧帮二姑娘再打扮打扮!”
云彦芷任由雨晴将她摁在妆台前,仿若一个木偶般任由她们打扮。
云彦芷的手静静抚上自己的胸口,明明不过是接一趟圣旨,为何,她的心跳的这般快呢?
待云彦芷走到云家的正堂时,却见一家人都已经盛装齐聚在屋内了。
云家几个女眷,上到徐氏,下到最小的云彦茵,都是盛装出席。过了一会,堂内走进来一个穿着件铁锈红的窄袖长袍的太监,手上拿着柄拂尘,笑眯眯的。
云昌衡见状,忙走上前去,与那太监寒暄了几句,神色甚是恭敬。
中人的声音又尖又细,仿佛女人用指甲在铜镜上抓挠一般,听得人极是难受。
忽然,那太监笑了笑,问徐氏道:“永昌伯夫人,请问哪位是贵府的二姑娘啊?”
徐氏忙推了云彦芷一把,将她送到那太监面前,那太监上下将她打量了个遍,笑眯眯地道:“二姑娘生的漂亮,咱家看了一眼就觉得喜欢,难怪是个有福气的。”
云彦芷被他那话说的一头雾水,脑子中一团乱麻一般,正打算开口相问,却听得那太监道:“时候也不早了,几位,咱家还等着早点宣完旨好回去伺候皇后娘娘呢。”
只见那太监从画中摸出一个明黄的卷轴,屋内众人齐齐跪下,中人尖细的声音悠悠回荡在云家的正厅内,明明是声音,却仿若刀剑一般,在这屋子里左冲右荡。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永昌伯云昌衡之女云彦芷娴熟大方c温良敦厚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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