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的丧礼办的极为隆重,上京云家最尊贵的长者过世,虽然去的有些突然,但毕竟老人年纪摆在那里,也勉强算的上是喜丧。
云昌衡上书请求丁忧。在上京众人眼中,如今朝局动乱,丁忧三年也未必不是坏事,三年之后,事态明朗,良禽择木而息,自然对云家的未来更好些。
只是可惜了云家二姑娘,刚刚得来的好亲事,不声不响的便要往后拖延整整一年。明家势大,到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样子呢。
“云家二姑娘的亲事当真是太不顺了些。”坐在马车上,工部侍郎陈夫人对自己的女儿陈沁雪感叹了一句。
陈沁雪亦是皱着眉头,叹息道:“可不是吗?好不容易得了赐婚,结果又要守一年的孝唉。”
陈夫人性子温柔,她知道自己女儿与云彦芷关系深厚,便轻声提点道:“一会你可要好好劝一劝云二姑娘,女孩子晚一点嫁人没什么的,这生孩子还是晚一点的好,太小了你们受不住的。”
自打自己的婚期定下,陈夫人整日里就没少和她唠叨孩子的事情,陈沁雪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她往马车后一靠,瘪着嘴道:“这有什么办法,我说了又不算,你和谢知颐说去呗!”
陈夫人最是贤良淑德,听到她直呼谢知颐的名字,不由得教训道:“你这孩子,都是小时候被宠坏了,嫁过去后可不能直呼夫君的名字,知不知道?”
陈沁雪默默翻了个白眼,恰好此时,马车停在了云府门口,她忙敷衍的笑道:“知道啦知道啦,我以后管他叫夫君大人行不行?”
见陈夫人又要教训她,她忙说:“娘!云家到了,咱们先下去吊唁云老夫人!”
陈夫人看着她急匆匆的样子,心中实在不放心,又叮嘱道:“吊唁完了便去寻人家云二姑娘说说话,宽一宽人家的心!”
陈沁雪匆匆答道:“知道啦!”
何氏的尸身停在云家设的灵棚之中,陈沁雪随着母亲上前叩了三叩,又亲自上了香,方退到一旁去寻云彦芷说话。
云彦芷一身缟素,面上毫无半点脂粉,素素静静的站在徐氏身后。见陈沁雪到了,徐氏知她们两个定然有话要说,忙让云彦芷带着陈沁雪到一旁休息。
两个人坐在绿猗堂院子里的石凳上,云彦芷脚边趴着明靖珩送来的那只小奶狗与卧雪,一猫一狗趴在一处,卷成一团,均是懒懒的晒着太阳,陈沁雪看了便笑道:“这猫和狗还能和平共处,当真是稀奇了。”
云彦芷瞥了一眼,笑了笑:“你是没见它们两个刚见面的时候,整个绿猗堂有多闹腾。”
陈沁雪见云彦芷心情与她想象中的丝毫不同,不仅没有半分的焦虑不悦,甚至还可以说带上几分处变不惊,她心中不免有些诧异,便试探着问道:“明家那边可有说过亲事的事?”
云彦芷倒茶的手一停,但随即又道:“今天明老夫人来过了,说是寻一个在我出孝后最近的吉日。”
提起亲事,她的面色紧绷,甚至有些不喜,陈沁雪却是无暇顾及,轻声劝慰道:“其实晚一点也好,陪嫁的人和地产商铺什么的都能再仔细斟酌斟酌。你看我,就太急了,两个月后,现在我的嫁衣还没做好呢!”
云彦芷听她这般抱怨,却是噗嗤一笑,顿时想到前世陈沁雪的那一件奢侈到了极点的喜服和镶满了各色宝石的凤冠。
她记得,当时陈沁雪夫妻对拜的时候,还颤巍巍的扶了一下头上的凤冠,引得她身边的明靖珩一阵嘲笑。
思及旧事,她笑着安慰道:“谢公子怎么会委屈了你,你放心吧,到时候他给你的喜服定然是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陈沁雪见她言笑晏晏,便笑道:“但愿吧。”她看了看绿猗堂内的海棠树,又道,“自打定亲之后,真是好久没出来了,现在出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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