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云已经没有了颜色,天终于成了黑茫茫的一片。レ?燃?文?书库レ
楼下的榕树干上也亮起一盏用于照明的白灯,几缕光透过榕树沉重的枝叶打在住院楼的墙面上。
意夏刚走不久,我依稀可以望见她走出医院大门的情景,正对我的窗。离开时她时不时回头看看我病房的方向,我知道她是真把我当朋友。
她的背影似乎还在眼前晃动,我想起一个词,孤军奋战。
官逐杭和意夏很是聊的来,或许更准确来说,是把意夏骗得彻头彻尾,让意夏相信,他是个好父亲。
但不过就是意夏前脚刚迈出病房,官逐杭的脸色随后就放下来,像块刚烧过的板砖,五官生硬的好像那几个圆孔,被固定在各自的位置上,不移动分毫。
他不想和我说半句话,我也不会甩给他什么好表情。
然后我就听到他一脚踹开了椅子,踏着漆黑的高级手工皮鞋发出剁肉的声响离开了病房。
我懒得看他一眼,也懒得考虑他接下来又有什么动作,反正自始至终我们都是仇家一样的存在,哪有仇家呆在一起而不心念报复的道理。
只不过是能力的问题。我知道我现在脸上的嫌恶一定呼之欲出,我转头看向窗外,抑制我随时想开口咒骂的冲动。
风吹过地上的落叶,也许你的角度看去它是清扫了地上的废物,但是在我的角度看来,它只不过让这些废物在另一个角落里堆积,越累越高。
且这是个死角。
走廊里传来一阵哀嚎,撕心裂肺地呼唤声,听叫声大概是死了父亲。
我在想我这辈子哪怕在医院里崩溃,嘴里喊的名字也绝不会是爸爸。
我想我不笑已经是积德。
医院里的生离死别最是常见,痛哭流涕对于那些白大褂来说已经是麻木,毕竟他们没有精力为每一个死去的人哭喊。
哀伤,他们或许会,但职业不允许他们在哀伤上耗费时间。
哀嚎里参杂着整齐的脚步声,那是皮鞋点地的声音,很清脆。
我发现窗外的光还是那么亮。
“官袭小姐,官先生说官家的钱即使用在猪狗身上也不会用在您身上。所以您的医疗费用已经被停冻结,请立刻离开住院部。”
一个很尽职尽责的男声在混沌里响起,平静地道出这样的言辞。
我抱着做好一切准备的心理转头,意料之中地没有看见官逐杭。
他当然一秒钟都不想见到我。他这样的手段,我没有预想到,因为我根本没去想。
可是,那是官逐杭,他什么事不敢做?什么事做不出来?然后我便释然了,对啊,那是官逐杭。
“请我离开?是让我滚吧。”我瞥过那些所谓的保镖,那是官逐杭雇来的,我猜也许是专门见他不想见的人,做他懒得做的事。
我连病号服也没有换,本想潇洒些跳下去,奈何骨折的脚根本使不上气力。
我只好双手撑着床沿,一步一步地挪动。脚腕因为落地钝钝地疼,我的额头由于艰难的动作开始出汗。
右脚很快跟上,疼痛减缓了很多。我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我尽量保持平稳。
我才不要让这些保镖对官逐杭的说辞是“官袭小姐左脚骨折,行动困难”,更不想官逐杭在嘲笑以后吩咐“不许帮她,自作自受”。
右脚撑起无力的全身,额上的汗越加明显,盛夏的夜晚不会凉快到哪里去,汗水很快滴落。我试着把双手移到旁边的桌子上支撑,屈起的左腿只剩下剧疼。
我看向那边几双稳如扎根的皮鞋,生生抑住我几乎要冲口而出的深吸气和疼痛的呻吟。
我不能,不能被官逐杭再击垮一次,他没资格对我做出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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