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在时光的控制下向前,我们也沿着它踩过的痕迹,拉着它的尾巴走过。
这座城市曾经水晶般的天空不变,曾经沧海般的过去依然汹涌,我们行走在我们所期望的路上,更期望这条路上将要碰到的人。
这是我生命里最难熬的三年,他自从那时后便真的杳无音讯,我并不知道怎么了。
可是我就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坚持,我想不懂的坚持。
这期间同时消失的人,还有官翊,还有官逐杭,以及江南,朵湘。
倪末与我并肩又是三年,我们和意夏在高中后两年的痛苦里终于熬出头。
我们险险一起考上本市z大,现在已经走进大二的我们在各自互相的鼓励下生活着。
城依旧那座城,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意夏不知受什么刺激,高二时在紧张的学习里拼命减肥,当然瘦身成功,瘦下来的她漂亮得极受追捧,却依旧孤身。
倪末也终于脱离开仇恨的阴暗,却拒绝了那个暗恋心疼她已久的人。她甚至一直鼓励我一定要等待那人回来,莫名的热忱。一副很挺他的样子。
我当然知道要等,从没动摇。
大学课余的生活,真乃悠闲中的悠闲。我们选了一样的课业,所以作息时间几乎一致。
这天寝室里的一个女生去上课,剩下我们三个人无所事事。都抱着笔记本,各自忙着,时不时搭话。
“官袭,九方是不是在外头被卖到非洲当黑奴去了?”意夏头也不抬地敲击着键盘。
我无声地鄙视她。
倪末答应,“以九方的长相,卖到非洲是不会当黑奴的。”
“哦,也对。”意夏意味深长地应,显得其意深远。
“你们俩一天不扯这个就一定毒发身亡”
她们正想驳我,我的短信声却忽然响起。
“意夏,我跟你赌,这是来催她交话费的。”
“不用赌了我也这么觉得。”
我发觉这两个人这两年都达成同盟在讽刺我,我怀疑她们是上辈子的池塘与青蛙。
我不抱着什么心思打开短信,入目的一行字终于挑动我记忆里的一根弦。
“约期已至,旧人依始。”
我盯着不敢动,直到手机屏幕一下灰暗,我又急着打开。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才略略有些呼吸急促起来。
倪末与意夏似乎感觉到不对劲,抬头看我。两个人眼神交换示意,好像都明白了什么。关了笔记本齐齐爬到我的身边来。
看了短信以后相视而笑。我却笑不出来。
出乎意料以外的闷头大哭,我也很难想象。可事实如此。
“好了好了你哭什么啊,这不是回来了吗?”
“对啊对啊,快打扮打扮去见他啊。”
三年,就在这种害怕没有后果的期待里生生地等了三年。忽然很能理解王宝钏,只要那未归人是薛平贵,八年如何,十八年又如何。
“这样,我见到他才不会一直哭。”
我也怕我忍不住,控制不了。因为我想马上去找他,无论他在哪。并且我觉得我是明智的。
刚走出宿舍楼,一眼就能看见那个阔别了三年的身影。
一件黑色长外套,靠在黑色轿车上,依旧是我最爱的装扮。
是他。
远远看见我,目光切切地一笑,微张开手臂。
在她们的推搡下,我一下冲进他的怀里去,原来眼泪是流不尽的。
流走我三年的等候,三年的思念,三年的心所空缺。
九方黎,我要说我从未说,我爱你。
他听见,我坚信。
因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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