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高冶诧异地拧着眉毛,没有反应过来萧南何以要向他要人,子桑不是被她纳入麾下了吗?
萧南挑眉,“陛下难道不知道他去了何处?”看他的神情,像是确实不知的。
“朕自是不知,”端的是一副无辜迷茫表情的高冶,话说到一半,脑海中火石电光般闪过些前不久才发生的画面,却是突然面色一变,像是调色盘似的。
萧南眼看着几种情绪在高冶面上变幻,啧啧称奇,看得正兴起,有些好奇,平日里脸上就一个表情、似乎没有情绪波动的男人,是想到了什么才会这般奇怪的反应?
高冶发觉自己有些失态,收敛起了表情,在心里向好兄弟忏悔,咳了两声清清嗓子,对萧南道出了尹文子桑的去处:“他被朕带去了别的地方,好吃好喝地供着。”言下之意便是,尹文子桑不是有意不跟她打招呼就人间蒸发的。
萧南明白了高冶的意思,知道是他将尹文子桑困住,才未来给她传递她兄长的消息,心头的忿然才算是消散了些。
“这样啊,那事情也结束了,陛下便把尹文子桑送回来吧。”萧南淡定接受,却不知道事实上——
御林军演武场不引旁人注意的小角落里,尹文子桑重重地打了个喷嚏,他吸了吸鼻子里快要流出来的鼻涕泡,他感冒了,在夏季这样炎热的天里感冒,足以想象他这两日受到了怎样的折磨。
他看着自己身下的沼泽地,感受着被麻绳悬吊的肉疼感和酸麻感,嘴里嘟囔着骂了高冶几句,记忆回到了两日前。
自己受萧贵妃所托,来到这里,对萧北进行保护,看着这人,以免受到他人陷害,这里人多眼杂,几日来他也算尽心尽力,却难免精神不济,前日,他正趴在演武场沼泽地附近的树枝上休息,识海察觉到有人到来。
尹文子桑懒懒地抬起眼皮,瞧见身旁站着的男人,因为逆着光,他看不清男人的长相,却能看清男人明黄色衣袍上舞动腾飞的金龙,他笑了,问高冶:“陛下来看我啊,真是感激不尽。”
“算是专程来看你的吧,不过马上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尹文子桑听见男人的话,还没回过神来,四肢却已经被捆住,他试着挣脱,却发现这种绑法竟连自己都没见过,“看来陛下是熟手了,这一手捆绑之术只怕没人能比得过,将来陛下要是不当皇帝了,可以以此为生。”
这般以下犯上的话听在高冶耳中,却没有引起任何波澜,他今日来做这事也是迫不得已,不过心里想着迫不得已,手上做起来却一点儿也不像是这么回事儿,熟练顺手极了。
尹文子桑看得牙痒痒,眼见着他效忠的陛下将他绑到了树上吊着,身下不远便是污泥横生的沼泽地。
高冶打上了最后的一个结,拍拍手,飞身下了地,难得向人解释:“大概是明日,黎景烁就要对萧北有所动作,朕决意放任不管,为了避免你为难,你就在上面待上一日,事情过了,朕便立即放你下来。”
原来如此,尹文子桑只好安静等待陛下来解放他,可是事情发展总会出乎意料,明明只有一天的折磨期,他盼星星盼月亮,两日半都过去了,连个人影都没有,陛下忙碌他理解,哪怕叫秦文来也行啊,莫不会是那人忘了?想到这个可能,尹文子桑整个人都风中凌乱了。
自他的额角处滴下一滴汗来,他盘算着,若是他得以挣脱开束缚,但以他的功力,这么短的距离自是不能够给他顺利身形转向的时间,肯定是直直掉入沼泽中,这简直是戳中了洁癖的死穴。
于是两日来,他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尽量将自己身体的重量均匀分配到全身,生怕高冶为他专门准备的麻绳不够结实,一个不小心掉入那比虎狼都让他害怕的地方。
“自然,听爱妃的。”高冶眼神有些不自然,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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