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洛歌忽然明白了。
宁洛歌咬着唇瓣,脑袋里思忖着如何是好,若是誉王不按照剧本出牌,那他们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
祭台上君臣僵持一片,本来让誉王临时做扶裙的皇子这件事就与礼制不符,这还是昨晚宁洛歌向皇帝求到的。没想到,今天誉王竟然不往套里面钻。而且拉上了赫连子谦。
正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没有发表意见的赫连子谦站了出来,向着皇帝拜了一拜,说道,“父皇不如就由儿臣独自来扶裙吧,儿臣在外漂泊二十载,没有在母后面前尽过孝道,这一次,就由儿臣扶裙吧。”
宁洛歌虽然听不见近处的声音,但是看见皇上骤然变了的脸色也知道不妙,再看沈韵诗,果然此时她的脸色已经是煞白煞白的。
一瞬间,宁洛歌明白了赫连子谦的意图。
毫不犹豫地她想赫连子谦迈步而去,不论前面是刀山火海,还是油锅地狱,宁洛歌此时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千万不能让赫连子谦走过去。
她脚下生风,便作势要上台,然而下一秒身前却站了一个人。
“慎行?你做什么?”宁洛歌吃惊地看着挡着他去救赫连子谦的慎行。
“主子说,祭台的事情,他知道了。一切交给他。”慎行道。
“知道什么了?他可是知道,那祭台下面是”
“是的,主子知道,请公子放心,主人说他一定平安回来。”慎行面无表情地转述赫连子谦颇为深情的那句话。
“公子稍安勿躁。”慎行又补了一句。
宁洛歌停下了脚步,但却担忧地注视着台上的一举一动。
“准奏。”叹了口气,皇上说道。
于是,众人就见当赫连子谦刚刚走到皇后身前,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给皇后扶裙的时候,“轰隆”地一声,祭台中心忽然爆炸了!
赫连子谦是距离祭台中心最近的人,在爆炸前的那一瞬间,就好像是有预知能力一般,赫连子谦把皇后推向了一旁的太子,而他则向前一扑。
一声惊动天地的爆炸声在祭台上轰然响起,硝烟弥漫,一片浓烟下什么都看不清楚,众人都被忽然而至的危险惊住了,竟然没有人有任何反应,一直到赫连子谦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人群才开始骚乱,而侍卫立刻检查危险,而赫连子谦则立刻被太医诊断,随后抬走了。而莲妃则一直跟在一旁,双眼通红却强忍着没哭。
本来好好的祭祀大典,忽然之间就被毁得一塌糊涂,尽管已经预料到了会是这种情况,但是皇帝还是勃然大怒。
他像是点萝卜一样,指着太子,誉王,赫连子逸说道,“怎么回事!都回去给朕所说清楚!”
随后皇帝一抚袖转身离去了。
祭祀台都出了问题,大典自然不能再进行下去,好在姜华早就有了准备,有条不紊地准备百官返程的事情。
而宁洛歌则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手心已经湿透了,刚才的一切,对她来说仿佛是一场梦。
皇帝近前的德公公不知何时走到了宁洛歌身边,恭恭敬敬地道,“公子,皇上请您入宫。”
宁洛歌点了点头,向着前方走去,只是手脚却有些不听使唤。
皇宫,御书房里。
“砰”的一声,皇帝怒急,竟然一掌拍碎了桌子,他气恼地指点着跪在殿阶下的三个儿子,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们三个,今儿给朕好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人沉默。
“平日里你们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争一争闹一闹朕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算了,但是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轻重!”
“儿臣知罪。”赫连子逸神色淡淡的,淡漠如常的表情带着说不出的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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