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晚上白素珍都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不是因为她认床,而是床头少了那瓶安眠药,每天晚上她都要嗑几粒,她已经习惯依赖上它了,这事她不敢告诉任何人,但还是被林若兰给发现了,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当时的表情,震惊中带着巨大的怒气。那一次林若兰把她所有的安眠药当着她的面倒进了垃圾桶里。虽然她自己心里也很清楚,那种东西就跟毒品一样,吃多了不好,可是缺了它,她就觉得心里空空的,像是缺了一个洞,脑海里各种记忆在翻滚,她压制不住它们。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虽然很努力想让自己睡过去,可是脑袋像是不听使唤一般,越来越清醒,她从床头摸出手机,微薄的光芒下,她把通讯录里的所有人都翻了一遍,又登了qq,将里面的人都过了一遍,发现无一可以聊天的,这会儿还有谁能陪她呢这般想着又默默的把手机放回床头。在公寓里,她睡不着的时候,还可以爬上来打开电脑,塞上耳机想方案或者将柜子里那些衣服翻出来再折一遍或者将林若兰桶里的衣服给洗得干干净净,一遍又一遍,实行各种折腾。可是这儿毕竟不是自己的“家”,她怎能半夜起来扰人清梦。她能做的就在床上翻来覆去,几番折腾后,倒是迷迷糊糊的走进一个梦里,梦里头她一直在奔跑,可是那个梦魇像是长着很多只手,无论她跑向哪个方向,它都紧紧地抓着她,逼着她重温那些伤痛,逼她忆起那些画面。好几次了,她都梦到自己在医院尽头看到跪在地板上的爸妈,听到那哀求的眼神;看到那个人居高临下冷漠的表情:“你不会把这当慈善机构这是好笑没钱还来什么医院。”梦魇缠身,那白色病床那锥心的呻吟声一声声响在耳里,白素珍想叫,可是喉咙像被卡住了一般,她猛的抓了一下被子,被子打到床边的手机,手机顺势摔在地板上,发出啪啦一声,她便清醒了。
白素珍起床的时候,看了下手表,八点多,还好还好,她庆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在别人家里,如果睡太晚了,就不太符礼仪了。昨天晚上她没怎么留意,早上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黄家这么有钱,房间里那些匹配的沙发c电视c橱柜等等,有些虽然她看不出什么牌子,但从这些质感上,就可以看出价值不菲。还有床头这瓶红酒,她当年在一个客户家见过,卡斯特玛菲红酒,她转动了下酒瓶,1860年生产的,据她了解,这个品牌的红酒现在已经停产了,这种红酒现在一支也要十几万吧。当她脑海里窜出这个信息的时候,不禁倒吸了一口气。从房门走出来,她才注意到,原来黄浩然的家这么大,她就不明白了黄浩然这样子的家世,他怎么愿意屈居在那家公司给人家当助理
她一边想着一边慢慢地踱到大厅,到大厅那里,刚好看到黄妈妈端出热腾腾的卤鸭头。这天黄妈妈将散下的长发束得高高的,系着宽大的围裙,从近处看,黄妈妈倒比自己妈妈年轻人了,虽然她们同一个年龄,她的皮肤保养得很好,她的鼻头很有肉,以前她曾听算命的说,鼻头有肉的人比较有福气,这一点倒适合黄妈妈。
“阿姨,我来帮你。”说着,白素珍就一边挽起袖子,伸手去接黄妈妈的菜,黄妈妈倒也不推却,“珍珍,这么早就起来了昨天晚上睡得可好。”
“挺好的,阿姨。浩然呢,他起床了吗”
“他呀,一大早就出去跑步了,问他怎么回事,只支支吾吾的,不说话。珍珍啊,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白素珍在黄妈妈殷切的眼神注视下,莫名就想到昨天那尴尬的一幕,刷的一下脸就红了。“估计是昨天他酒喝多了吧。”
“哦~”黄妈妈将这字的尾音拖得特长,让人不明白她想表达什么意思。“珍珍,看下阿姨的手艺怎样”
一看这菜色,就非常的好,黄妈妈的厨艺是白素珍见过最好的。她不知道,黄妈妈曾是五星酒店的掌厨者。后来嫁给黄浩然爸爸后,家里有了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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