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冰澈瞧着两双注意望过来的眸子,笑意发苦。
“可惜这姑娘不知怎的,跳进后山寒冰潭里去了。”
张德芳俩人吃了一惊!
“跳进寒冰潭里头了?!”
龙冰澈缓缓点头。
“是呀。若她真是我伤势好转的关键,如此一来,这希望又断了。看来是上天注定我要残病一生了。”
张德芳心里砰砰跳,饶是他伺候皇上多年,自认口舌伶俐反应机变,也不晓得该怎么接话了。
张春林更是目瞪口呆,苦笑摇头不已。
“或许,可能,与她无关吧。这失心疯之人,做事出人意表,一心寻死,也是她的命数。殿下您不必如此自苦,说不定是老臣想差了。张公公,我去寻府里管家询问殿下今日详细起居饮食,寻找端倪。殿下,老臣先告退了。”
“去吧。”
龙冰澈点头放行。
室内剩下默然静坐的俩人。
“父皇,还好吗?”
龙冰澈艰难地问了一句。
“唉,怎么会好。皇上精神短了许多,夙夜忧叹,鬓发早白。”
龙冰澈沉默,忍不住咳了两声,赶紧拿帕子捂住嘴,却有鲜红色从指缝间洇出。
“殿下莫要多思多虑,还要多加保重才是。皇上,受不住了。”
张德芳赶忙倒了杯温水给他,低声劝了一句。
龙冰澈把染血的帕子收起,接过水喝了一口。
“我没事。张太医不是说了,我已经有所起色了?”
张德芳叹口气,重新坐下。
“殿下,事出突然,皇上忍着悲痛处理朝政大事,耗费心血。老奴瞧着心痛难安,盼着殿下早日康复,给皇上分忧。殿下一定要多加保重啊。”
龙冰澈惨然一笑。
“父皇他,”龙冰澈深吸口气,起身往外走。“我何尝不担心父皇,只是担心父皇见了我,会更加怒气攻心,气坏了身子。如今已经到了这地步,我也忍不得了。我这就进宫看父皇,看我二位兄长,看我”
他没说下去。
张德芳心知肚明,他想去看冷宫里的生母。
景梦瑶也是受家人连累,皇上明知道这一点,所以留了她一命,不过到底心意难平,才将她打入冷宫,做了苦役宫女。
龙冰澈向来至孝,如何能不替母亲担忧。
“那一位,您千万别惦记。惦记了,就是给她添麻烦。她如今受些苦,以后才会有出头之日。”
张德芳难得逾矩地劝,不为别的,圣龙国就这一位成年皇子,十有就是新任储君,傻子才不想着交好。
“多谢提点。罢了,熬着吧,都是孽债啊。”
龙冰澈叹息一声,迈步往外走。
“殿下留步。皇上明白你的情形,还请殿下多保重自身,勿要皇上增添忧愁了。”
张德芳苦劝。
龙冰澈仰头,眼角有晶莹闪过。
“去一趟吧。不去我心难安,哪有养病的心思。走吧。”
张德芳不敢再劝,叫随行小太监赶紧去喊了张春林,一起回宫。
马车上,张春林翻来覆去琢磨问来的讯息,愁眉不展。
“到底哪里有异?愁煞人也。”
龙冰澈头靠着马车壁,淡淡说:“说不定就应在那女子身上,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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