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赫赫阳光倚雕窗。
玉盆弄水,袖袍委垂,盈长手指沾水净手,盆中晕开丝丝墨水颜料。
“少侠在这里稍息片刻”妖尊软帛拭手,容颜如蒙清露玉润,一卷春晖斜躺衣衫,当真无限牵缠温柔,“待我处理些杂事,一个时辰后便会回来。”
“呼啊那便不打扰妖尊了。”躺在桃树上的少年打了个哈欠,偏过脑袋迷糊摆手,一身新衣在树枝上百般磨蹭糟蹋,竟也如水丝滑。
妖尊弯唇轻笑,想到这身衣服从外衫到亵衣,从稠裤到鞋袜,皆是自己亲笔所画,又想到昨日少年面红耳赤躲在树叶中换衣服之景,绝伦容姿越发耀目摄神。
“我昨夜在这画中添了些许玩意,少侠若是无聊,可以打发一二时间——” 细腻手指轻扣画卷,仿佛要拂开少年头顶的桃花,只见桃树下方描绘软榻薄衾,玉桌仙果,棋盘酒樽,不远处甚至还有一匹马驹,乖巧静卧,不过似乎是犹豫许久方增添上去,新墨未干。
“唔?”谢岙瞄了一眼,立刻来了兴致,身形一晃,便翻身下树。
看到谢岙果真直奔白马而去,句融眸色微幻,诚挚开口,“虽说我思及少侠在画中寂寞,适才画了此马,然而它受农渊灵石之效,或许脾性似妖,偶有暴躁残性,所以少侠还是远观为妙。”
“诶?”谢岙在马上瞪眼。
“若是少侠喜欢马匹,待少侠出画之后,我便找一匹世间难得的良驹,与少侠同骑,”句融幽幽轻叹,凝凝望着谢岙,无限向往,“想必少侠在马背上纵缰喘息之姿,也是无双诱人——”
那中间诡异的停顿是怎么回事?!
谢岙一哆嗦,立刻从马背上滚下来c躲上树,离这匹马远远地!
“一个时辰后,我定会回来与少侠相伴——”句融满意轻笑,“还望少侠在此画中等我,切勿贪图它画新奇,擅自离开——”
“知c知道了!”谢岙躲在树上吼叫,貌似恨不得就此蹲在树上再也不下来。
望着桃树上颤动乱晃的树枝,句融低笑一声,眉眼越发堆积几分纯润日晖,细腻描骨,撩魄。
一阵妖力波动之后,画外再无人影。
谢岙却是探出脑袋,摸摸下巴,咧嘴一笑。
一个时辰啊
在这画中穿梭,即便一个时辰也可以去很多地方——
白泽真境三霄台内
一幅上古牛怪鉴赏图中,谢岙踹开那只牛怪,坐在宝座上气喘吁吁,脸色发白好似晕车。
刚才在这三霄台内的一幅幅画中穿梭,就是为了离石台外围近一些,好在花了大半时辰后,终于找到一幅画能完整看到坐在鱼肚雕栏上的白七少主。
幽黎霭空下,无数书卷包围之中的俊逸青年此时低垂头颅,凤眸有些怔愣望着手中一个东西,灰色的软布料静躺在掌心,隐约可见丝丝晶华流转。
不过那个东西怎么看起来如此眼熟?!
谢岙眯了眯眼。
灰扑扑,不起眼,袋口细绳紧紧束着
卧槽,这不是自己的钱袋么!
谢岙立刻高度警戒,只见白七少主两根长长手指摸上袋口,又移开,一会儿又摸上去,再移开,风流神采暗淡,俊颜上带着丝丝怔怔茫然——其模样非常像初次下手与内心良知作斗争的小贼!
于是就在白七少主如墨长眉微皱,凤眸凝神,两根手指终于勾上了袋口细绳时,一声大喝在这万籁声宁之地炸响。
“住手——!”
白衍吓了一跳,一翻身差点从雕栏上栽下去,幸得身手敏捷,足下点地c衣摆轻转,即使这般仓促,也是朗朗灵气稳稳流转,身姿翩翩雅致。
待白衍顺着声音望去,看到一幅画中坐在金光宝座正中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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