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师叔嗜爱不辞而别,贪图山下热闹,罔置纯阳之躯,留恋四方,不如就在此静心养性,日日习经修习,直到师叔不再擅自离庄——”云青钧双手负后,敛眉垂眸,宛如千钧定音,不再更改。
谢岙听得耳朵直跳。
不再?不敢再?不能再?!中间那可疑的停顿到底是什么?!
难道要把自己关到垂垂老矣c行动不便?!
这种意味深远c饱含各种寓意的歧义简直比直接说出来更可怕嗷嗷!
眼看无耻推卸责任也不能换来自家师侄的缓和态度,谢岙咬咬牙,决定再吐露些实情,抬头字字恳切道,“青钧师侄,其实师叔的意思是”
正说着,谢岙脖颈后忽然有些发痒,似是毛团扇动跳了跳。
下一瞬,便见原本严严实实裹着身体的床帏哗啦滑下,露出里面一身白毛皮兽装,谢岙两只手连忙拽住下滑的床帏,联系之前话语,倒像是主动脱了外皮一般。
谢岙额角狠狠抽了抽,忙道,“师叔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是想”
没等谢岙说完,那脖颈上的兔毛团又跳了跳。
“呼”
颈上细绳径自散开,白毛抹肚霎时滑脱下去,露出其下一片光溜溜c软绵绵c白嫩嫩的细皮嫩肉。
“啪嚓——!”这是某仙尊足下石板碎裂塌陷之声。
“嘎呜——?!”这是某师叔惊吓嗷叫之声。
卧卧卧卧槽!混蛋他姥姥个兔爷!
谢岙简直羞愤欲撞墙,一手势若雷电急速把抹肚提上去,一手恶狠狠抓向挂在细绳上的兔毛团,捏吧攥在拳头里。
“这身衣装针线真粗糙哈哈哈”谢岙干笑两声,“师c师叔穿着这般衣裳,绝不是为了那难以启齿的用途,是想低调进入太苍山庄,以免惊扰众多师侄”
谢岙巴拉巴拉说了一通,直把自己夸成天下第一好师叔,说得口干舌燥,方才舔舔嘴巴,肥了肥胆子,两眼顺着自家师侄一尘不沾的衣领,一点点向上移去。
但见剑阵禁制之下,灵光湛湛,某仙尊一脸寒冰之色不知何时融化大半,眉如出岫轻云,眸若百里蒹葭,凝玉俊容如雪崖染春,沾着纷纷桃花雨,晕出层层落水红。
谢岙只觉四周温度哗啦啦节节拔高,四目对视之瞬,丝丝缕缕莫名萦绕的气息简直如剑炉打开,热浪滚滚扑面,烧得自己呼吸也烫了起来。
“师叔”云青钧甫一开口,暗哑嗓音便是几分闷窒,负在身后的手掌紧攥成拳,“方才这身衣裳有妖气隐现,你先换下来待我检查”
谢岙自知是某兔子精作祟,眨了眨眼,进了里屋把这不堪入目的衣服换下,穿回自己那身衣服,然后用一张束妖符纸裹着兔毛团,塞进了袖子里。
“哼哼,你这兔子精既然喜欢以这毛团模样作怪,就让你再以这等模样保持上一年半载!”
兔毛团在符纸里不断跳动,似愤怒抗议,谢岙心情舒畅穿上鞋子,想了想,又从袖子里掏出那条三色抹额戴上,这才来到外屋,在自家师侄面前站定,仰着脑袋充分体现出抹额的存在感后,两眼酝酿十足水光,“不瞒青钧师侄其实我也想早些回来,便是那日离开最放心不下的也是青钧师侄想到将会永许久见不到青钧师侄,师叔我我”
谢岙说此话本是揣着讨好之意,然而说着说着,望着面前之人,鼻尖蓦地一酸,眸中当真红了几分。
不知何时这太苍山庄已是成了自己根系所在之地,离开如断根之苦;
不知何时这人所在之处,已是成了自己生芽开枝之地,离开如枯萎朽木;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遑论此人数千年悉心照料,最后舍身相护?
谢岙眼眶一热,匆匆低头,眼前恰是垂着一段若兰衣袖,想到不久前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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