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哗然”声起,有人在低低抽气。
洪泰帝却神色未变,“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
脊背僵硬着,夏初七看着他,淡淡地说,“回禀殿下,臣从小潜心于医术,不太懂得朝廷法制,只一心想以医报国,却苦于生成了女儿之身。在锦城府里,臣得闻晋王殿下班师回朝路过清岗,这才女扮男装,修整了仪容,欺骗了晋王殿下,同时也欺骗了皇上。所以,这件事,全是楚七一人之过,与旁人无关,请陛下赐罪。”
她朗朗出口的声音一落下,座中众人神色各异。
谁都知道她这番言论看似是在认罪,一来却可以保全洪泰帝“用人不查”的面子,二来又实实在在的为赵樽脱去了欺君的罪责,显然是要一力承担的意思。
很明显,这个结果是洪泰帝喜欢的。
他眸中的郁郁之色散去,松了一口气。
“楚七,你有报国之心是好的”
眼看洪泰帝借驴下坡的意思,宁王不等他说完,又“扑嗵”一声跪在了地上,“父皇,欺君之罪,可轻饶不得,要是人人都效仿于她,那我大晏国之体统何在,律法又何在?尤其这件事,依儿臣看,绝没有那么简单。一个小小女子,若没有人指使,又如何敢冒这么天大的风险欺君,还敢女扮男装做驸马?请父皇明鉴。”
他言辞犀利,直指赵樽,夏初七自然听得很清楚。
可显然,宁王料错了老皇帝的心思。
他并不想动赵樽。
目光冷了一冷,他怒视着宁王,又是拍向了桌子。
“大胆!赵析,朕说话,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
连名带姓的喊他,显然洪泰帝是大怒了,吓得宁王狠狠磕头在地。
“父皇息怒,儿臣知错了。只是儿臣绝无半点私心,一心只是为了父皇,为了我大晏社稷着想啊”
宁王说得声色动容,也句句有理。所以,洪泰帝虽借机狠狠骂了他,可事情被他挑起来了,当着满朝臣工的面儿,就必须做出一个样子来,给大家一个形势上的交代,要不然,如何能服众?
洪泰帝蹙着眉头,慢悠悠地看向赵樽。
“老十九!”
一直漫不经心的坐在位置上,仿若置身事外的赵樽,闻言终于开了口。
“儿臣在。”
洪泰帝目光深了一深,意有所指的道,“楚七欺君犯上之事,你事先可是不知情?”
这话问得
字里行间的袒护之意,实在太过明显。
夏初七心里凉凉的,随了众人的目光,也看着那个俊朗如神的男人。却见懒洋洋地放下手中酒杯,没有看她半眼,只淡淡道。
“儿臣确实不知情。”
像被重鼓给敲了一下,夏初七心下闷痛。
那感觉就像被人锉了心一般,难忍酸涩。她先前为了护着他说出那一番话来,她觉得那叫伟大,为了爱情而勇于牺牲。可同样一句话从赵樽的嘴里说出来,那无异于最为锋利的刀子,一下子刺得她体无完肤。
果然,什么感情都他妈骗人的。
男人多自私啊?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还不都是顾着自己?
心下沉沉,她压抑着急欲冲破胸腔的情绪,收回视线来不去瞧赵樽。
“陛下,事先臣下从未有起过‘欺君’的念头,确实只是因为臣下无知,犯下了错处,在陛下赐婚之后,又不敢明言告之。这件事,与晋王殿下和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关系,请陛下依律责罚我一人。”
她说得很慢,声音也有些哑。
一番话,慷慨激昂,却情真意切,让人唏嘘。
当然,她的说辞,其实没有任何人会相信。她与赵樽两个人之间的“暧昧关系”人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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