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别人家。如今我看我那帮姐妹，嫁了人的各有各的不如意。好歹当初我跟阿山也有过几年的好日子，现在也将就过得下去。可不比那些一直不好的强许多倍？”

    阿琼进了门挪到长辈身侧，不是很懂大人的说话，但心中却想：娘在笑，没有生气骂人就好。

    蒋氏母女两人一时无话。徐春梅看看身侧的女儿，见她发上有一层绒绒的水珠，便伸手拂了去，问她：“你去了哪？外头雾水蒙蒙的，你小心湿了衣裳感冒？”

    “我去摘了野菜。摘了许多呢。”阿琼比划，“姥姥，我还挖了雷公根，你给熬水来喝吧？”

    “好嘞。”

    阿琼战战兢兢许多天，这时才敢偎依到她娘身侧，“阿娘，你今天不去卖衣服？”

    “阿娘回来打扫大榕树那边的屋子，阿琼一会跟娘一起去？”

    阿琼乖乖答：“好。”

    徐春梅又指一边桌上一个小袋子，“里面有包子，你吃一个。”

    阿琼立时变得更快活，农家贫且吝，哪怕谢春山比别个舍得花钱，阿琼姐弟也平日也没几个零嘴吃，至于包子等物，因南方不种麦子，在本地一般人家自己也不做的，故在阿琼看来也稀罕得很。

    大人们不管小孩心思，径自交谈。

    蒋氏又问：“他们就光给房子你们？不用你们给些银钱什么的？”

    “他们倒是想要，说是既然我们一心想要，以后老五老七就没地儿起房了，让我们给两兄弟补偿银子。我呸！”徐春梅撇撇嘴，“我就说了，要补谢端山家一起补，他不补，凭啥就我们补？我死活不给。”省略了过程许多交锋，“总之就是房子我拿到手了，除了脸色看了许多，旁的倒没啥。”

    “屋子你是争到了，可你公公婆婆怕是要恼你呢。从前你婆婆见着我，十次还有四五次肯招呼，如今是正眼也不看了。你日子要过下去，何苦闹僵来。那个房子久不住人，又破旧漏雨，你们还得花钱修缮，我看不值当。”

    “我们有用处的。”徐春梅这才把将那屋用来设赌的打算说了。

    蒋氏大惊：“你爹是学堂先生，你公公是衙门里当差的，他们哪一个都不乐见你们做这般污糟事。少不得又要闹将。”

    徐春梅“嗤”一声，“我爹管得着我吗？至于我公公，不给我开道挣钱，他倒是给我钱养娃娃啊。”

    蒋氏简直头痛，女儿太强势就不肯听老人话，“你也莫要一意孤行才行。赌之一事轻易沾不得。你不怕阿山到时也赌，败坏了好好一个家。”

    “阿山晓得分寸，”徐春梅不以为然，“再说了，就是我不辟扫屋子给众人用，难道他们就不会寻别处赌？阿山若是存心要赌，自家开不开地，他都要凑上前去的。”

    阿琼在乡间长大，看惯了男女老幼玩两把赌钱，心中对赌之一事也看得稀松平常。尤其谢春山赌钱赢的时候，高兴之余会给他们姐弟几个小钱买零嘴儿。小孩子不知轻重，反倒期盼着亲爹赌钱，这样他们也有两个零花钱。

    蒋氏叹口气，不再说话。

    徐春梅知道她娘忧心，就劝道：“娘，你别愁那么多事，眼看我的日子是越过越好，阿荷也长大了，你该开怀才是。”

    提及小女，蒋氏又有一番新的忧愁，“前儿我跟阿荷说，是时候托人给她相看对象了，她硬是不乐意。”

    徐春梅自己心潮的很，几乎算是自由恋爱结婚，对老娘的老思想也不感冒，遂只道：“阿荷有主意，你别催她。”

    蒋氏咕哝：“你们俩我一个都管不得。”

    徐春梅假装未闻，问道：“娘，今年你还回去跟舅舅扫墓么？”

    蒋氏点头，“昨儿你舅舅正托人给我带话，过两天去扫你姥姥姥爷的墓。”又问阿琼，“你跟我去扫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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